衙门对外说是自然灾害,很多普通民众都信了。
但,张明义不信。
先不提大爷说的蛟龙是真是假,就是那自然灾害也不至于血洗几艘船,几十人无一生还。
河边地势并不险峻,在船上作业的工人哪个不识水性?若是遇到灾难,大可以弃船逃生,即使不能全部脱险,也不至于无一生还。
回客栈的一路,张明义都在思考,忍不住联想永州河内当真藏有什么巨怪伤人性命?
回到客栈,码头发生的事情已是人尽皆知,读书人都听信衙门的说法,认为这就是一起自然灾害,每逢暴雨,各地都有这样的灾害,不足为奇。
有些商贾或者农家人却相信是邪祟作恶,他们经常在永州河附近活动,坚信自己遇到过非比寻常的东西。
说实话,张明义是个猎奇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是愿意再看看,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赴京赶考。
夜色来得很快,天蒙蒙黑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雨,雨声淅淅沥沥,张明义久久不能入眠。
在地上打地铺的阿财睡得却非常香甜。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夹杂在雨声中,听阵势是来客栈这边的。
好像来了不少人,脚步有点乱,可以听到有人和店小二交谈,谈论内容被雨声淹没,很难听得清楚。
张明义没有困意,就起来开门看看。
张明义住的客房是二楼的上等房,出来之后就是居高临下凭栏而看。
在客栈前堂,有七八个身着黑衣黑甲的人。
为首的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他来到柜台面前,直接亮出一个腰牌,道:“天格办案,一应开销由本地县衙报销,我等在此歇息一夜,明日还要处理公务,马上为我等准备几间房。”
“是,是,官爷!”
掌柜的人老成精,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此之前衙门已经打过招呼,他很爽快的让小二去安排了。
这群黑衣人一个个全副武装,还是官家的人,张明义知道他们的到来绝不简单。
夜渐深,客栈又逐渐恢复平静。
张明义从楼道走过,想着去后院的茅厕方便一下,谁曾想今天遇到的那群黑衣人中的两个在马厩那边交谈。
他们是一男一女,卸了身上的铁甲,只穿着黑衣。
“明天去处理了水妖,你我就离开天格,回家成亲吧?”女的压低声音问男的。
“成亲……”男的喃喃,陷入了为难。
女的敏锐的察觉到男的情绪,就有些伤心的说:“怎么,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过普通日子吗?”
“不是,阿兰,我想和你过普通日子。”男的双手扶住名叫阿兰的女人,语重心长道,“只不过现在天格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就这么走了,如何对得起一手栽培我们的大人们?”
“为何现在是用人之际?”阿兰很不满的说,“天格什么时候不是用人之际?这份差事每天都在死人,你还记得阿梅姐吗?她眼看就要回家去和孩子过好日子了,结果呢?被潼关的水妖吃了,我拼了命才抢回她的一只手……”
说到这里,阿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在缅怀、在担忧。
这番话让男人也陷入了沉默。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