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里看上去好像不是莫拉斯克特。”

最后一个走下列车的赫尔德口中呼着白气,缩着脖子说道。

虽然没有去过西部,但赫尔德觉得,哪怕是开拓时期的西部,也找不出比这儿更简陋的车站了——这里甚至连称得上站台的地方都没有。

听身边的米克为她描述完周围的地形,奥丽安娜稍作思考后说道:“听上去这儿似乎是一处列车整备场?我在圣伯托尔夫到过类似的地方,就在密萨姆街区那边。”

“的确,比起车站,这里看上去更像一座货场。”赫尔德踩在因火车蒸汽冷却而结霜的地面上,自嘲地说道,“该不会是我们坐过头了吧,如果真是那样,以后再见到同学,我估计就要被他们叫做‘坐过站先生’了。”

“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你了,因为我们守护住了赫尔德先生的名誉。”

说话的是离开包厢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沃尔特,提着行李箱的他从众人身后的车厢里走了出来,拐杖上还挂着一个小号的煤灯。

谢过搀扶自己下台阶的米克后,这个精力满满的老头将那个勉强能照亮脚下的光源递给了赫尔德,继续说道:

“这里当然是莫拉斯克特,只不过不是莫拉斯克特站而已。如果在车站那边下车,咱们还得坐上至少三个小时的马车才能到埃托。

而从这里出发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够了——这可是我通过私人关系搞到的特别关照——你总得体恤一个上了年纪而且腿脚不好的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赫尔德接过煤灯,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儿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会有公共马车站的地方。”

沃尔特一边辨认着方向,一边说道:

“你说的没错,确实没有那种东西。

一二十年前,东部铁路公司曾经打算修建通向莎隆地区的铁路。

但是很明显,计划因为什么原因搁浅了,只留下了这么一个整备站。

而且这里原本就是莎隆和莫拉斯克特之间的缓冲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烟,更别提村落了。

就连这处整备站,也只有每个月会过来这边检查两次的铁路员工会来。

这也是为什么,埃托被叫做莎隆的手指,而不是莫拉斯克特的手指。

所以到了埃托之后,也别指望圣伯托尔夫能提供更多实质性的援助了。

你不得不承认,相比于咱们这边,埃托和莎隆的联系更加紧密。

好在昨天我就已经通知过埃托那边的教堂,他们应该会派人来接咱们的。

现在,我们该动起来了,我猜大门的方向是在这边。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弄点热乎的东西喝了。”

一直跟着沃尔特的赫尔德,看了眼身后扶着奥丽安娜的米克,确保煤灯的光线能照到他们脚下后,边走边说道:“我记得埃托牧区除了那位神父之外,就只有一名前两个月才提拔上来,还没来得及祝圣的专职执事吧。”

“唔,其实还有一个宣读圣品的修士,好像是从拉特朗来的学生,我猜你听过他的名字。”沃尔特一瘸一拐地走在崎岖的道路上,不太确定地说道,“姓氏好像是科亚奇蒂诺,名字嘛,我记得是纳马诺尔或者达马尼诺。”

“从圣座之城拉特朗来的学生吗……”赫尔德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儿,接着恍然到,“我确实听过他的名字。他在索斯-恩德神学院呆过一段时间,好像是差不多九年前的时候离开的,听说是因为跟教省主教团的某位起了争执,所以被送去了哪个小教堂,原来是来到了埃托嘛。”

沃尔特看到不远处的晨雾中依稀可见的大门,不由得舒了口气:“对,就是他。据说他是「七丘圣堂」中某家的远支,所以那位主教才不敢得罪的太狠。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那位主教的胆色,把人送到圣者弟子身旁,这可算不上什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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