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武植此前预想的不同,厢军军营并不在城外,而是扎营在城内,距离县衙很近。
不过也是,县衙是一县核心,一旦有事,厢军可以快速守备。
这是军营?!
站在军营前的武植,目瞪口呆。
破烂、杂乱是武植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两排拒马歪七扭八的躺在军营前,木头已经出现了腐烂,似乎踩一脚就能将拒马粉碎掉。
一个懒洋洋的身影抱着长枪,倚靠着营墙在打盹。
领武植过来的差役似乎习以为常,走上前拍了拍哨兵,“张大脑袋,还睡呐?武都头来了!”
哨兵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擦了擦口水,先是责怪的瞪了一眼差役,才小跑着到武植跟前:“小人张大,见过武都头。”
大大的脑袋,特别显眼。
毡帽有些小了,露出天灵盖一侧“天”字形状的刺字。
害,武植内心一叹,刺面啊。
因为五代时期的军人乱政,大宋延续了五代的刺字管军方式,防止士兵逃跑。
刺面本就是刑罚的一种,这种带有侮辱性的管理方式竟然用到了军人身上,也难怪“好男不当兵”!
擂鼓聚众,三通鼓后,从营房四处稀拉拉来了好大一群人。
老的,小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应有尽有。
没记错的话,一都满员是一百人吧,但眼前乌泱泱的,只怕两百人都不止。
大宋的官员不吃空饷的么?
咋还超员了!
“张大,这些人都是咱们都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还有老人,孩子?如果发生战事,他们能上阵么?”
张大有些怪异的看了武植一眼,道:“武都头,您初来乍到可能有所不知,咱们都不打仗的。以前周都头在的时候,都是带着大家做一些劳役的差事。至于老人、孩子,都头有所不知,他们有的是军中亲眷,有的是家中遭灾的流民,知县相公心善,就都收在了营中。”
得,这不就一大杂烩么。
“不需要维持治安,守卫县城?”
“缉捕之事自有衙里的捕快,守城还是要的,王朝六那一队人今日不在营中,就是守城去啦。”
“如果发生了突发事件,咱们都可能派上用场?”
“这个都头放心,如今天下太平,能有啥大事,顶多三两个小毛贼,有王朝六那队和张猛那队就够啦。”
“哦?竟是这样。”
...
与此同时,张大口中的王朝六却并未在城门看守,而是出现在了张县尉家中。
“姐夫,咱不是说好的,周正一退,就让我当都头吗?这武植从哪里蹦出来的,这么横插一杠子。”
“小六,这事是知县定的,我也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也要体谅我啊。不过,小六,你也不用心急,军伍之事可不是靠能打就行的,咱们厢军可从来不是战兵。”张弛饱含深意道。
“姐夫,你已经想好对策啦?”王朝六惊喜道。
张弛不可置否,问道:“今日武植去了军营?”
“是啊,所以我才找了借口,跟张猛那队换了班次。欸,姐夫,这张猛可是个狠角色,听说是在禁军犯了事才到了咱们这里。往日里,就他跟我不对付。嘿嘿,棍魔碰到他,吃不了好去,说不定俩人已经打起来啦。”王朝六幸灾乐祸道。
...
面对一群乌合之众,武植也没有了兴致,刷了刷脸,就让众军卒退去,唯独留下了张猛这一队人。
“你就是张猛?”
看着眼前雄壮的身形,武植审视道。
“是某家!”
张大见张猛如此无礼,嚷道:“张猛,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向武都头见礼!”
“这里是军营,强者为尊的地方,想命令我,可以,打服我先!”
武植顿时来了兴趣,又能打架啦。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