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不确认,便不死心。

“扶桑岛的人可是有什么不妥?”助理问完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忙道歉:“对不起,少主,我现在就去。”

助理苦哈哈挂了电话。如果是查大陆上的人,这将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可是,那艘豪华游轮上的人可是扶桑岛的人啊。扶桑岛不比大陆,他们那里自成一系,岛上的事情不是他们大陆的长官轻易就能插手管理的。不过,想要查人这种小事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会难上许多。

上官肆将玻璃缸隐回墙内,关了灯就锁了密室的门。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密室的后一秒,一个身披斗篷的人撤去身上的术法。

斗篷下的人身型曼妙,露出的小腿又白又嫩。她踩着一双红色的高更鞋,缓慢走到平整光滑的墙壁面前。纤细修长的十只手指,指甲盖上是鲜艳欲滴的红色。她抬手在光滑的墙壁上摸索,片刻功夫就将隐藏在墙壁内的机关打开······

云舒睡醒的时候,红霞满天。隐月和船上的几个年轻女孩在给凤仙花拣去白芯。

“诶,你们说二当家到底有没有爱过牧羊?”

有人八卦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爱过的!你没看到杀伐果断的二当家,最后对他手下留情了么。”

另一人附和道。

对待一个间人,还是一个差点让月门荡然无存的人物,只是把他终身囚禁,确实已经是仁慈至极了。

“果然生得好的人命都不会短。”

红颜祸水不分性别。牧羊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在月门的这几年,大家没察觉到他的真面目,皆是被他无辜清纯的样貌骗了去。

而新晋二当家云舒,是一个超级颜控。当上二当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门内的人按照颜值品行和能力重新分了组。如今二当家身边的这一堆人,能力在门里可能不是优秀的,但模样都是门里一等一的好。

“打住打住!别八卦这些好吧。二当家和你们可不一样,她才不会被这些情爱蒙住双眼呢。快把研钵递给我,我要开始捣花瓣了。”

隐月岔开话题。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将她要的东西摆到她的面前。隐月余光撇见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金属的指套,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果然不能在背后妄议他人!不知她又听了多少。

“小云舒,你起来了。正好,我们要染指甲,等下我给你也弄上。”

“不必,我不喜欢做这些玩意。”

她以前也臭美,指甲颜色十天一换。自从无名指上多了一个指套后,她就很少在手上花过心思了。

“为什么我每次染的颜色都不如大当家染的好看啊!”

隐月呜呼哀哉。明明用的都是同一种颜色的凤仙花,她也复染好几次,可每次染出来的颜色都没有大当家的鲜艳欲滴。

“你待会加点盐试试。”

云舒之前也看过隐月染指甲,还以为她是不喜欢上色太浓才不加盐的。

“啊——还要加盐?我以为只要加点明矾就可以了。”

看来染得不好果然是有原因的,希望这次能染出满意的指甲。

隐月沐浴后,将之前捣碎的凤仙花用保鲜膜包裹在十个指甲上,便来甲板找云舒的身影。

云舒孤身一人站在插着船帆的高台上,恣意张扬的海风卷着她的裙摆和半干的墨发,将她的落寞带去很远很远的远方。

扶桑岛上,云起是最懂她的人,每一次她藏在眼睛后面的情绪,都能被这个大当家一眼看破。游轮驶出扶桑岛海港的前夜,她和云起在山上的摘星台看星星。

那时她问云起:“你会有迷茫的时候吗?”

云起答:“有过很多次。”

“我现在的生活就是之前期待了无数次的人生,可为什么我的心里仍有空缺?”

“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是流动的,你某时某刻的想法,只是大海上的一簇浪花,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过来的?”

“找到使命,一切答案都藏在命运里。”

“使命?我从未想过。”

从云舒的出生开始,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她进入人海。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摆脱掉这被人操控着走的感觉。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她好像已经把人这一生所有的情绪都收集满了。如今的她,敏感至极同时又冷漠至极。

“万人万相,每个生命出现的时间、遇到的人都是不一样的。在命运面前,它给你什么,你都要全盘接受。你所有的经历,其实都是为了你的使命铺路。”云起上前拍了拍云舒的肩膀,用很平淡的语气交代道:“时间到了。去吧,到海上走一趟,或许你会找到你的使命。”

记忆回笼,看着眼前的海岛,云舒的直觉告诉她,这一趟海上之行,这座海岛就是终点。

它会是新的起点吗?云舒在心里默默问道。

能回答她的只有命运,而命运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她要做的,就是根据当下境遇破解“婴语”。

海上的夜晚,没有人造灯光流光溢彩。无边的夜幕,将那些来自遥远宇宙的星光衬得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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