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得罪了什么人吗?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站在门口痛哭的柳府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大小姐,您一定要救救老爷啊!”
“柳叔,你先起来。”柳氏连忙弯腰去扶他。
“大小姐不答应救老爷,老奴就不起!”
管家哽咽道:“大小姐是定远侯夫人,您去要人,大理寺不敢不给您面子的。”
柳氏很是为难,她也不想父亲受牢狱之灾。
可父亲得罪的是端王殿下,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啊!
见柳氏沉吟不语,管家急道:“大小姐,老爷养育了您二十年,你当真如此不孝,要袖手旁观吗?”
“要点脸行吗?!”蓁宝将脑袋探出窗外,“是你家老爷说不认我娘亲这个女儿的,这下出了事又来逼着我娘亲救人,真是羞羞脸!”
叶观棋一把将蓁宝按了回来。
管家的脸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柳氏叹了一声气,轻声问:“你实话告诉我,父亲到底有没有送银票给端王?”
管家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说:“老爷是冤枉的。”
看见他这个反应,柳氏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不肯告诉我实话,我也没办法救父亲出狱。”
管家最终还是认命道:“送银票是表小姐的意思……老爷也默认了,他不愿表小姐被人看轻,想着端王或许能给表小姐寻一门好亲事。”
柳氏眼前一阵晕眩,险些站不稳,苦笑道:“父亲可真是将余婧容捧在手心疼啊。”
当年她出嫁之时,父亲将给她添置的嫁妆全部送给了余婧容,说是她抢走余婧容未婚夫婿的补偿。
她小时候总觉得父亲不喜欢她。
现在才知道他不是感情内敛,而是他想疼的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管家生怕柳氏一气之下不管这件事了。
“不管怎么说,老爷还是您的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
柳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听荷:“你去,派人到大理寺打点一番,看能不能让老爷少受点刑。还有给端王府递拜帖,我要向殿下替父亲求情。”
她满腹忧愁,其实心里也没底,端王向来清正廉洁,父亲贿赂的罪名要是落实,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蓁宝坐在马车里都要气晕了,恨不得出去把柳管家揍成猪头。
“娘亲的爹爹对娘亲不好,娘亲干嘛还要帮他!”
要她是娘亲,不记仇都是好的。
叶观棋拼命按住她,说:“外祖父获罪,身为其女的母亲必定会受到牵连。母亲本就因商贾出身受了不少冷待,若是再多一个罪民之女的身份,日后必定会更加艰难。”
“等此事了结,再想办法同外祖父断绝关系,以后柳家如何都与母亲无任何干系了。”
蓁宝哪可能想得那么深,挣扎道:“那我去牢里把娘亲的坏爹爹救出来。”
叶观棋头疼得要命。
这小姑娘怎么如此虎?
怎么想的,冲进大理寺劫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蓁宝像即将被宰割的年猪崽一样按都按不住。
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忽的,他道:“这附近有家板栗饼味道很是不错,我给你钱,你要去买吗?”
蓁宝瞬间就停止了挣扎,仰起头两只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叶观棋闷笑。
驯服这只贪吃的小猪崽,好像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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