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贾琏回到屋中,也是触塔即睡。直到隔日,院中飞鸟鸣叫,贾琏一早醒神,见着自己正坐在桌前呢。
阳光从小窗冲进来,挺起矛来刺贾琏的眼睛。
见着光亮,贾琏已经大抵猜到时辰了:
“看来在贾府和读硕也差不多,一觉醒来,大抵又是早八……”
贾琏自言自语着,正想生个懒腰,目光忽得落到了桌案的镜子上,不由地一拍大腿:
“坏了,有黑眼圈可怎么办呢!兴儿!”
贾琏走到门外,赶忙大喊着兴儿,想着来给自己取一些粉硝之类的东西来。
誰料想,还没等兴儿回话,远远地就被一个粗烈的声音打断:
“混账东西!没点规矩!大清早的叫喊什么!”
贾琏猛得惊住了,竟在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心念电转:“我这都成了琏二爷了,还能被人这么吆喝,莫非……”
贾琏方走过几步,远远地见着来者,心头一惊,锐气已是减了八分了,身子不住地向后猛得一摇晃,险些跌倒在地上。
“我才去了这么些时日,越发得没有规矩!我平日里也是这么教你大呼小叫的吗!”
来者长须狼目,身上穿着黑金色宽袍子,宽大嘴眼,模样看似端正,细细一看,竟像极了一只披着冷色大衣的野狼!
不是旁人,正是贾琏的生父贾赦。
“我的天,这就是血脉压制吗。”贾琏不禁感慨,虽然自己没有挨贾赦打的记忆,但此时这具身体已经呆住,不知何往了。
贾琏想要装作没看到,想是自己也没犯什么事,从一面溜过去,路过时却被贾赦一把拉住。
“回来!走什么!”
贾赦望着贾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可是淫昏了眼,看不见人吗,探花郎在这!还不快快行礼!”
贾赦说时,身后一青一红两人转出,青衣者唤作孙璇的,年龄与贾琏相差不多,嘴一直咧着,看着迟钝些;穿着红衣的孙珩年纪稍大,神情严肃,正是探花郎。
“见过探花……大人……”
“你也该好好考究研习,看看你,尖嘴猴腮,做这这不行,做那那不行。哼!我去的这几日,这《易经》研究得几何了,怎么在这逛起来了?还想躲着我,莫不是心虚!看来前些日打你打得还不够!要不是那日老太太拉着,我非把你打折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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