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六两六再也等待不住,他像掉了魂似的东跑西窜,想要重操旧业。
这天,他正走在路上,突然一只猴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不是一只野猴,也不是一只普通的猴子,猴子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根布带,显然是用来控制这只猴子的。
这只鼻子上有个伤疤的猴子,六两六早就认识,它是一只玩把戏用来的猴子。自从他的把戏班解散后,这里就没有人再玩把戏,只有那个从北方来的老头,始终带着这只猴子,在这一带玩些场子。
一只小小的猴子,可以玩十来个不同的节目,供观众解闷,也让这个流落他乡的北方老头,有了一口饭吃。
一场猴儿戏玩完,很快就有人往场子上丢钱,虽然那些钱都是小钱,却也足够那老头和这只猴子活下去。
可以说,这只猴子就是那北方老头的经济来源,衣食父母,因此,那老头从不虐待这只猴子,并且总是让猴子吃得饱饱的,冬天里还不让它冻着。
奇怪的是,这只被北方老头看得如此重要的一只猴子,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了呢?
六两六就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只猴子,那只猴子却也两眼不动地看着他,一人一猴两个不同的动物,此刻像是两个老朋友似的。
“你怎么跑出来了?”六两六就看着那猴子问。
猴子虽然不会说话,却用眼神在做一个提示。
它甚至有些着急地挠了挠头。
六两六就说,“你主人呢?带我去见主人!”
那猴子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马上掉转身子,往一个地方跑起来。
六两六就被这只猴子吸引住了,他一个劲地跟着,看那猴子要往哪里跑。
猴子就一直往前跑,并里面掉过头来,看六两六是不是跟上了。
一直跑到一个窑洞前,那猴子这才停止的跑步,并用前爪抓了抓六两六的衣角。
六两六就下意识地走进窑洞。
窑洞里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老人,正是那个北方老头。
“你怎么啦?”六两六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病了?”
北方老头点了点头,说,“我这回怕是回不了北方,我能不能跟你提个小小的要求呢?”
“你说!”六两六连连点头。
北方老头就很郑重地说,“我是不行了,但我这个宝宝,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供养了我这个孤寡老头儿!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个人能够接着养活它,给它一口饭吃。当然,你也可以让他为你表演节目,帮你领几个生活费。”
“这没问题!”六两六说,“你还有什么要求?”
北方老头就说,“我自己没有任何要求,我死之后,你帮我找个破席子卷起来,随便找个处儿埋了就行。”
一面说,一面伸手摸进了口袋,从内衣是掏出一把硬币,要交给六两六,似乎这六两六,就是他临终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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