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镇元,武皇万岁!千里流光,人烟浩荡!
武皇节,自女皇登基后每四年一次去庆祝大唐的安宁盛世。当天几乎所有国民都会参加,与上元节一样,载歌载舞,通宵达旦;长龙挂云,灯火葳蕤,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二公子!我送你的墨汁好用吗!”
“弗南兄!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请教你剑术啊!”
“王公子,你要的七色绣球我给你刺好了!”
怀纶在热情的问候下应接不暇,他已经成为百姓眼中的花花公子,毫无边界,毫无违和。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美丽,很难想象以前那些与他交手阴暗脏污的老奸巨猾也是人类这个物种。怀纶抛开回忆,只身投入游玩之中:射箭投壶的活动把老板赢的分文不剩,曲水流觞硬是将那些老酒鬼喝倒,凭着仙人教的令各位骚客叹为观止…….
将近四更多时候,荟萃殿里的大官将要散场,怀纶还意犹未尽的让各位在送上诗附两句,那县司空便盛着醉性迷迷糊糊道了一句:
“吴家生汉将才八斗,时乖命蹇为为腐生…..”
高墙之下坐着一位满身狼藉的少年,隐约听到显司令的话,下意识的握紧了冻的通红拳头,却不一会痛的没法合上,只能被无情的夜雨拍打着。
怀纶与他人道别后抖了抖桂金的油纸伞,刚撑开伞便听到一声放松的叹息,他低头看去,是一位蹲在地上,满面通红的落魄少年。
“喂,你怎么蹲在这里?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少年是犹豫了片刻才说的,他极力不想承认那两个抛弃他的修者是他父母。
“那…先来我家避避雨吧。”
少年先是怀疑的张望了四周,突然显得很吃惊,然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确认怀纶不是带着帽子的官人,再缓慢的点了点那沉重的头。
少年边吐气边缓缓起身,等到他站起来怀纶才发现他的身高已经有七尺之高,好在怀纶比他高出一尺,能让少年尽量不再淋雨。
“喂,为什么蹲在那里?”
“我..我本在观看打铁花和飞天舞的,然后…咳咳…然后那些官人把我抓走,说要等他们玩兴了了再放我回家…..”
“原来…你有家…啊。”
两人默契度对视了一秒,少年的脸颊以被雨水冲刷的无感,所以鼻子哼唧了两下,让怀纶也停止追问。”
出奇度是,管事直到怀纶到家才出现,平常遇到有人套近乎都要再三阻拦,今天不论与名流还是百姓交集都从未出现,却在此时恰好相逢。
管事示意让她来处理孩子,等到怀纶回到房间,她才拉着少年坐在屋檐下的秋千上,她问到:
“你叫什么?”
管事拉开黑色的面纱时,少年一下子被眼前清秀的面庞吸引住:柳眉凤眼,挺鼻殷唇,白面如霜,雌雄难辨。
在皓白的月光的照耀下那张精致的脸令少年脸色泛起一丝微红。
管事认为是自己吓到他了,马上丢去佩刀,把头发也拆散开来,表示自己并无害他的意思。
看到那撇乌黑的狼尾,少年清了清了嗓子,字正腔圆的说道:
“我叫…余,啊不,我叫华南。”
管事忍不住嗤笑了一下:“不用紧张。”,她的也牙齿也控制不住的露出来。她蹲下身来,扶着秋千的两条绳子,认真的对着华南道:
“我叫穆清泽,是王家的管事,除了王爷,没人知道我是女儿身,我也是孤儿,而且是在他们世家的培养下才长大才成为他们可以信任并的后手。”
“可他们叫我睡地窖,吃剩饭,有时候还要囚禁我一段时间!”华南为自己的“危险”感到无助,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穆清泽下一秒就改变对他的看法。
“你知道癫疾吗?”清泽伸出她的右臂,有一条深陷的牙印,“这是我小时侯一名诡异刺客给我留下的疤痕,当时正好症发,我丢了药就猛冲,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呢。”她轻松讲着。
华南吓了一跳,追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宁愿去保护那些贵族?”
“那是哪位袭击我的在被抓前刺客对我说:‘你很勇敢,不要害怕,如果做不到成全自己,那就成全别人,让生命更有价值……‘我们同为异类,为了活着连爱憎的颜色都淡去,是他的一番话点醒了我。”
此情此景,此人此事,正是每一个被世界孤立的人的共鸣:互相寄托,互相生存。
清泽轻巧的跳上屋檐,一时间骤雨骤停,虽云雾缭乱,但夜如翡灿。
“华南,上来,我们切磋一下。”
华南自葬礼后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心里也得到一丝慰藉。他整正了重叠的衣布,即使风会漏过破洞,也吹不散他对一个难逢的知己的敬佩。
华南闭上眼睛,回想着师傅教他的一,三花聚顶,五炁朝元,只见他两手交叉,仿佛握着一股气息,随后摆出拔剑的姿势,嗖的一声,华南已然来到清泽的背后,双指为剑正要下劈。
清泽见状小有惊异,见势向后倒戈转手拔剑刺向华南破绽。华南非但不慌反而在空中转身凝气打出一道气波,将短直的剑尖挑弯。
二人接连翻身落在瓦片上,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
“练气游走,好身手!”
“过赞了。”
紧接着清泽提起剑柄一个飞跃跨过屋脊朝着华南刺去,华南顺势后撤躲避,运气接住刺击,两手间的气团犹如阴阳逆转,击退清泽的攻势。
此时清泽决定要好好对待这名前途无量的少年,在被击退的下一刻,本以为要后撤,没想到她再次反击,从刺转为批。华南不断用同样的方式阻挡,可清泽的剑如同蛇一样变幻多端,难以捉摸,一直把他逼退到屋顶的边缘。
“此剑法名曰‘尧天‘,是上古引江控海之法的演化。”
清泽和华南手剑相对,面对着一位执着坚毅的少年,一股尊重的意味油然而生。
华南觉得清泽是认认真真想与他较量,即使是输,也要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在清泽解释她的剑法时,她提到“引江入海”,华南在绝对碾压的形势下,极力思索着这一番话。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纵然张开双臂摔下屋顶,清泽以为他恐惧便准备飞身营救。没曾想华南在这一刻,在风贯穿身体的这一刻,在师傅的教诲和意志经过脑海的那一刻——炁逃离身体,化作一把古黄色青铜剑。
“小心!”清泽抛下剑用轻功加快能救到华南的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华南转动手腕,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将剑插入地面,抵消掉大量的掉落力,震起滚滚烟尘。
清泽见状也是毫不留情的发起进攻:
“大河之剑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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