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紫气东来,云海苍茫瑞彩盈怀。
在关中辽阔广袤的大地之上,于秦岭北麓之畔,一座高达三千多米、名曰道丘山的巍峨峻岭傲然矗立。此山之巅,有一座传承悠悠数千年之久的道观,然而因岁月侵蚀、年久失修,已然破败不堪。
但在那山门前的斗拱屋檐下,悬挂着一块掉漆斑驳、裂纹纵横的匾额,其上精心雕刻着三个透着古朴与神秘韵味的大字:“道羲观”。
而在山的脚下,安然坐落着一个村庄,名曰秦家庄。“鸡鸣狗吠,羊咩牛哞”声,宛如一首古老的晨曲,把沉睡一夜的村庄缓缓唤醒。
袅袅升起的炊烟,带着家的温暖与眷恋,给这宁静的画面添上了一抹温馨的烟火气。
新的一天,在这满溢着生机与希望的悠扬旋律里,悄然无息地揭开了帷幕。于村庄西头、巾山脚下,有那样一户人家。
此刻,小院西厢房的厨房里,一位身着花棉袄的村妇正忙个不停。
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肌肤虽不再细嫩却别有韵味,眉如远黛,唇若涂朱,只是眼角的细纹难掩岁月的风霜。她双眸明亮如星,却藏着生活的沧桑。高挺的鼻梁,圆润的下巴,组合成一张独具魅力的脸。
伴随那“呼哧呼哧”的风箱声,她奋力地推着风箱,仿若在奏响一曲独属于生活的美妙乐章。
不时地,她再往火中添上一把柴火,那袅袅升腾的烟火,恰似生活真谛的具象呈现,携着温暖与希望,徐徐飘升……
这时,她瞧了瞧锅台上滚滚冒出的热气,说道:“好了,能熟了,能给当家人去送饭了!”于是,她停下手中的活计,缓缓起身。
这时才发现,她的肚子已然很大,原来是有孕在身。
她直了直腰杆,优雅地用手将散落至耳边的秀发撩至耳后,而后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又在一旁的水盆中洗净双手。
紧接着,她缓缓打开了,那热气腾腾的锅盖刹那间,整个屋子都被滚烫的热气所弥漫。
透过这迷蒙的热气,能清晰地看到大铁锅里的木篦子上摆放着九个硕大的馒头,中间还卧着一碗蒸菜,上面赫然有两块诱人的肉。
旋即,一股馥郁迷醉的香气……陡然扑面袭来,宛如携带着某种神秘莫测的魔力,风一般径直钻心入腑,令人不由自主地沉湎其中。
须臾之际,味蕾亦被这摄魂的芬芳,瞬间唤醒,仿佛沉睡已久的灵魂在这一刻被轻轻叩响。
不过短短三两息的工夫,她便极为利落爽脆地将饭菜放置于,以藤条精心编织而成的篮中安放得稳稳当当,复以其亲手缝制之物……予以保温,那细心呵护的模样,似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很快,她熄灭了炉中的火,用手挎着篮子步伐轻盈地行至院子里。
来到大门口时,一条大黄狗正在门口欢快地摇着它那大大的尾巴:“汪汪汪……”叫声清脆而急切,似是在诉说着等待的焦急与欣喜。
“好了,好了大黄!”她面带微笑说道,那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
门启,旋即阖,那微末之响,仿若时光之跫音,于这幽谧小院间,踏出一段意韵深沉且韵律天成之乐章。
......
迎着东方初绽的霞光,她轻履村西头龙溪河上的龙溪桥。此刻,龙溪桥靠西端矗立着一棵名曰龙丹的古树,其形若龙,依旧郁郁苍苍、生机蓬勃。
于此际,耳畔传来树上:“叽叽喳喳”的鸣啼声,细听……原是喜鹊在欢歌。
伴着这清脆鸟鸣,她亦悠然哼唱起来,关中小调悠悠回荡:“霞光映桥畔,古树展龙颜。鹊鸣声声脆,心悠意自闲。山中曲韵绵,岁月情未迁。风抚枝摇曳,歌伴彩云翩……”
优美之小调,仿若蕴含奇异魔力,竟引得枝头双鹊闻音而至,且与之共同跨越山峦,于广袤苍穹中翩翩起舞。
大黄先行引领,村妇徐徐蹬着青石砌成之台阶,迎着秋冬交替之缕缕微风,朝着山顶缓行。
渐行渐高,海拔渐次迁变,唯见薄薄雾气,悄然萦纡山峦,随风飘飖,致山山岭岭时隐时现,真有几分足踏云海之觉。
不时,有缕缕青丝随风摇曳,幸哉,她于出门之际披上头巾,以御风寒之侵。
幸乎今辰,诚为良时嘉日。可观雾霭中缓升之赤日,使整座道丘山,辉映得彤彤若霞。
伴着悠扬小曲,宛如置身仙乡……
逾一时辰有余,村妇终望见山顶云海中之道羲观,如梦如幻,令人心驰神醉。
此刻,她距山门仅余八十余级台阶,而正在山门前清扫之男子,往山下一望,瞧见了他心中挚爱之人,未发一言便弃了手中之帚,转身疾步下山而去:“蒙姑且慢!我来也……”
他步伐轻盈,须臾间……便连下二十余级台阶,脸上那笑意,想藏亦藏不住,笑声连绵不绝。
旋即,蒙姑顿住脚步,素手轻抬,执起手帕,缓拭脸颊香汗,轻声柔道:“当家的,慢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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