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一路绘声绘色描述,比武台搭建在离南城门不远的操练场。蔡州驻有朝廷少量禁军,操练场为禁军练操地,设在城南门左侧,异常空阔平整。只是开封朝廷亡了,许多官军成了无娘的孩子,大量军卒做了逃兵,操练也长久未举行,空阔平整的场地里长满了野草,近几日由于百姓围观,场地被看客踩得严严实实!犹如修整过一般。
司马举本心如止水,无心观看,可唐荣极力游说,说看半个时辰,凑凑热闹也好,又不耽误行程,那位老妪更是口沫横飞,说两位后生一表人才,兴许展小姐比武无对手,便将绣球丢他们身上了!唐荣暗自发笑,心道:“我们在外围几十丈距离,在台下看台上清清楚楚,台上看台下密密麻麻,如何看得清?”口里却说道:“我们只看热闹,谁稀罕她?”
便是这句话,却正对司马举味口,司马举也就驻足于人群之外,远远朝擂台望去。但见擂台背靠城墙而设,离地约一人高,台面铺木板,台后垂着帷幕,台上搭凉棚,凉棚前头用红绸子拢着四个红色大字“比武招亲!”
移时,一位红衣少女款款走至前台,司马举虽站得远,但身材颀长,眼力又好,遥望红衣少女窈窕身材,却姿色平平,心中暗笑老妪将展小姐吹得天花乱坠!
司马举尚在胡思乱想,红衣少女已启朱唇,张口说道:“今日比武,仍按前日规矩,只比徒手功夫,不比兵器与暗器。三十五岁以下的英雄好汉,可先行到擂台左边报名领牌号,我按顺序依次叫牌号,叫到名字者上台与我家小娘子比武,其他领有牌号者则到台下等候!”
司马举听了,暗叫一声“孟浪”,原来红衣少女乃是展芳的丫鬟!旁边唐荣,身材较司马举矮小,眼力不行,听力更难与司马举相比,他站在后头,实属矮子观场!故而急得上蹿下跳,司马举见他如此,莞尔一笑,说道:“既然看不到,不如走罢!”
唐荣听司马举欲走,他才听到一点皮毛,如何肯甘心?连声说道:“再等等,再等等!”此时红衣丫鬟娇声叫道:“有请一号许吨上台!”
红衣丫鬟话音甫落,领一号牌者已昂然登台。这是一位墩实的方脸后生,一上台即抱拳自报家门:“在下唐州'猴拳派'许吨向小娘子领教!”
许吨说完,台下哄堂大笑,一笑许吨之名,名副其实;二笑以许吨身板,打出的猴拳,该是怎样一副具有极大反差画面啊?
笑声未了,只听得擂台帘幕叮当一声响,一位杏黄色劲装小姐掀帘而出,发裹头巾,倒也清新,再看容貌,瓜子脸,柳梢眉,丹凤眼,只是嘴巴略显开阔,给人一种风姿艳丽之美。
展芳缓步走至擂台中央,面对许吨,抱拳施礼道:“许壮士,有请!”台下又既而大笑,“壮士”放许吨头上,正是恰如其分。
这许吨身板壮实,出息却不大,见展芳明眸善睐,款款向自己走来,已然半身酥麻。展芳见许吨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心中颇为厌恶,轻启朱唇,脆声道:“许英雄,请赐招!”这声“许英雄”,便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了!
许吨被展芳娇喝一声,似从梦中惊醒,忙用袖子揩了揩口角,拱手回礼道:“小娘子,赐教!”展芳见他如此猥琐,心中又添了几分厌恶。闷“哼”了一声,抬手右掌猝然击出,正是“真元派”“逍遥掌法”第七招“看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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