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剑——”那道士见孙尚儒不说话,举剑便刺。

孙尚儒原先自知理亏,故而对招之时,处处留手,可不想这人一派莽撞,丝毫不由分说,且招式招招致命,一下子怒意暴升,招式一变,刚猛的拳劲向对方打去,不到十招便卸了对方的长剑,然后更是一掌向那道士的面门袭来。

当孙尚儒那一掌正要拍到那道士面部时,清微宫内,清尘道长一个飞影越门而出,一手抓住孙尚儒背后左肩,孙尚儒见身后来人,右手轻轻一掌将那道士推开几步,用力挣脱转身,一手拳,一手掌,与清尘对视。

孙尚儒看着眼前这位老者,长发霜白,虽未收起攻击之势,但面容温和丝毫没有凶戾之色,一身太极道袍更是随风飘展,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孙尚儒猜想他就是清尘道长,一番打量过后,便觉刚才清尘道长的一抓之力甚是沉重,武功当真是极高,不敢大意,立时运起内力,以千山万叠手向对方攻去,孙尚儒的千山万叠手注重于势,力道极其沉重,而且速度上并不落下风,拳掌相交,每一招打来都有泰山压顶之势,掌风过处还抓裂了几名弟子的衣袍。

而清尘道长所使的是武当绝学太极拳和太乙绵掌,他只单手对攻,另一手还持着拂尘,即便如此,这拳和掌在清尘道长手中确实精妙无比,每一招仅轻轻用力便化解了孙尚儒的拳劲。

眼见那人招式缓慢,孙尚儒每打一拳都像是打在棉絮上,完全没有着力点,孙尚儒不敢再藏私,一掌对攻后,借势退后一步,运起全身的真力凝聚于手掌,大喝一声,疾步向清尘打去。

清尘见这一掌的力道异常刚猛,想来是化解不掉了,便直直得接住了这一掌。

对掌那一刻,清尘身形晃动一下,然后只觉手掌仿佛打在山壁之上,隐隐作痛,顿时惊骇:这年轻人的内功竟如此了得,他刚刚使出的莫不是“千山万叠手”?

此刻,孙尚琂困在北极真武大阵中,已然有些疲累,步法也慢了不少,有好几剑差点就没躲过去,孙尚儒见状想去解救,又顾及眼前之人,后退一步准备再打一掌。

“好了,大家都住手。”孙尚俍最后才从房内出来。

听闻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停止了攻击,孙尚琂好不容易缓了口气。

孙尚俍脸色有些愠气:“你们两个,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孙尚琂缓过了气,一见大哥出面了,赶紧擦擦汗,跑来向清尘道长行礼:“清尘道长有礼,各位武当的道兄,在下孙尚琂,这边这位是舍弟孙尚儒,你们的孙尚俍师兄是我们的兄长,大家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潜入武当的歹人,只是前不久家父寿宴,武当派的道兄前来贺寿,家父家母特命我们姐弟来武当山回礼来的,呵呵。”

“你——”孙尚俍脸色沉重。

清尘道长微笑着听孙尚琂说完,孙尚儒走至一旁将地上的长剑捡起来交回到刚刚交手的道士手上,二人未曾说话,对视了一眼,火气仿佛都未完全消散。

清尘道长眼见在场的人大多还拿着剑做攻击之状,语气缓和:“好了,大家都把剑收起来吧,一场误会罢了。”

众人都收起长剑,所有人都面向清尘道长。

清尘道长看了看孙尚琂,再仔细看了眼孙尚儒,笑道:“好轻功,好拳掌,悄无声息潜入武当,还能避过数千弟子的耳目,不错不错,尚俍,你这两位弟弟妹妹的武功着实了得啊。”尤其是这位小友,内功造诣实在非凡,我都有后生可畏之感了。”

孙尚俍向清尘道长行礼:“师叔说笑了,弟子这妹妹向来任性散漫,只怪弟子回武当时太过匆忙,未及细说,怕是弟弟妹妹担心弟子,故而来到武当,请师叔勿怪。”

清尘道长并未生气,笑道:“无妨无妨。”接着望向孙尚儒:“这位小友,内功造诣实在非凡,请问刚刚所使的是千山万叠手吗?当真精妙啊,老道我都有后生可畏之感了。”

孙尚儒一听这道长是讲道理的人,立即以礼相待:“前辈过奖,晚辈所用的确实是千山万叠手,只不过晚辈学艺不精,方才与前辈对招,前辈均用以柔克刚的功法化解,晚辈实在佩服,不知日后是否有机会,晚辈还想请教一二。”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望向孙尚儒,尤其是孙尚琂,尽是白眼:傻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世人皆知,武当清尘道长声望仅在掌门凌虚子之下,是当世武林的耆宿,刚才清尘道长对孙尚儒说的话多多少少都有点夸大,哪想到,孙尚儒居然敢托大,还直言再讨教一类的话。

清尘道长一听,大笑:“哈哈哈哈,老道修道数十年,脾气是一直改不了,小友性情这般直爽,很对老道的胃口,好,日后若是得空,自当与孙小友饮茶论拳。”

孙尚儒再行一礼。

清尘道长回应一下后,看向了两边的弟子:“明泉、明川!”

“弟子在。”两边为首的弟子回应。

清尘道长稍有恼怒:“你二人行事为何如此暴戾?”说着看向了孙尚儒一旁的道士:“尤其是你,明泉,方才我在屋内,听得这位小友原先欲要和你解释,你为何上来便要动武,不由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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