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洲媳妇儿!你......”纪三婶气结瞪眼。
“事已至此,三婶儿在我这儿闹,我也无能为力。”
秦音站起身,走过去掀起屋子垂帘,“不信三婶儿你看,我的生意也很惨淡,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纪三婶脸色忽青忽白,强压着火气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事到底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你是大夫,去探望一下伤员也在情理。这有时候啊,男人们行事冲动,就全靠女人来补救了。”
她越说越顺溜,还好声好气地上前哄起秦音来。
“这样,三婶儿陪你去,大家到底都在湘城,这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鸿洲他是大帅能不在乎,你开医馆那还能不在乎吗?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呢,你说是不是?”
秦音满眼惊异,“你要我去跟人家赔礼道歉?我不要命了?”
“话不能这么说......”纪三婶嘴角微抽,缓下脸色还想劝她。
“还怎么说?”
秦音差点就要气笑,“大帅刚收拾了他们,我就去登门致歉,自取其辱,到时大帅没脸,我也没脸,他还不得盛怒之下一枪崩了我?”
纪三婶张了张嘴,“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哪个意思?三婶儿是觉得我看起来蠢?大帅和生意,掂量不清孰轻孰重?”
“鸿洲媳妇儿,都说和气生财,我这可不只是为了我自己!”
纪三婶脸色难看,面皮僵硬的抽了抽。
说不过秦音,她气急一跺脚,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相劝的脸孔,“都说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得罪了人,不管是谁,哪怕是阴沟里的老鼠,人家要躲在背地里害你,你也防不胜防知不知道?”
“我知道。”
秦音淡淡一笑,“生意做不下去,我也还是大帅夫人,就算有人真要把账算在我头上,大帅他会替我撑腰的,你说对不对?”
纪三婶咬紧牙根儿,手里帕子差点儿撕碎。
这话倒是没错!
可秦音还是大帅夫人,能高枕无忧,她三房怎么能一样?!
看纪三婶气的说不出话,秦音又无奈叹了声。
“不过三婶儿放心,你们三房要是怕被我们连累,往后跟我走远一些便是。”
她说着想起什么,“哦,若不然,以后也不要在我这里看诊拿药了,否则再出什么事,我怕担待不起。”
这句话多少有些阴阳怪调,但也捏住了纪三婶的命脉。
纪文洲不举,生不出孩子的事,难道还要再换个大夫,宣扬的人尽皆知吗?!
她眼神闪了闪,沉着脸长出两口气,硬生生扯了扯嘴角。
“你这说的哪里话?这一码归一码,你年轻脸皮薄,不愿去登门探望就算了,那些到底也都是些外人,跟咱们自家人哪能一样?”
“我是铁定信得过你,你可别说那见外话。”
秦音唇角牵了牵,懒得再听她搅话听,掀起垂帘的手,又往高抬了抬。
“三婶儿说的是,那我正要出去,你下次有空再来?”
纪三婶揣着火气来,又忍着火气走了。
她一走,芍药就端了盏茶水钻进来,回头轻轻啐了一口。
“什么人!整个纪家上上下下加起来,全都没她一个能使得出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秦音端住她递过来的花茶,拨了拨茶盖,轻呼口气。
“不跟无谓的人计较,你去跟关大夫整理药柜,再等半个钟,没人来,我们今日早点关门。”
芍药点头,“是。”
然而,芍药出去没一会儿,又再次掀帘子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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