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对胡尘彻底失望,王玄冲在后续的药园巡查过程中,并未再向他提问分毫,甚至连自己带的几名内门弟子与炼气期弟子也鲜少过问,与病人交流更是大幅减少。
感受到王玄冲心情变化的内门弟子与炼气期弟子等人,亦心领神会地选择了沉默,尽可能避免出声,以免触怒王玄冲,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愿成为王玄冲心中愤懑的靶子……
王彦超的异变,胡鑫纵然修为未至洞悉一切之境,却也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他揣摩不出王彦超突显如此巨大转变的原因,暗自思量是否与先前自己的回应有关。然而任凭他如何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无法参悟,究竟何处出错。
他确信自己所说无半点虚言,且分明是对王彦超的赞许之词,为何他非但未曾欢喜,反而显露出不满之意?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胡鑫索性不再纠结此事,转而再度聚焦于王彦超身上。尽管王彦超已极少开口传授,减少了诸多解说,令胡鑫深感惋惜,但从王彦超研读修炼秘籍、施诊疗伤的过程中,他仍能汲取宝贵的知识。
在世俗世界的常规情形下,寻常的门派长老或是宗师级人物教导弟子时,往往亦是这般教导模式。胡鑫在海外修行之地——牛津学府学习之时,大多时间亦是在跟随导师观察其救治病患的过程,自行体悟导师出手治疗背后的深意,并鲜少遇到如王彦超那般,详尽剖析病因与治疗方法的老师。
随着跟随王彦超查房问诊,观摩他对病患施治用药的过程,胡鑫领悟良多,直至查房完毕,内心满载而归。
“王宗师,感谢您的教诲,在术法与实战上的造诣与经验丰富,今日收益匪浅!望日后能继续承蒙指教!”
查房过后走出病房,胡鑫诚挚地向王彦超表达感激之情。
耳边传来的讥讽之声犹如咒语般刺耳:“拍马屁之徒!”
王彦超眼中流露出厌倦之色,心中对胡鑫已是极度厌恶,甚至暗自盘算着找机会禀报院中尊长,将胡鑫赶出门墙。然而表面功夫尚需做足,即便此刻心头烦躁不已,面对胡鑫的致谢,他仍勉强挤出一丝淡漠回应。
敷衍了胡鑫一声后,王彦超心生厌烦,连实习医师们的课业指导也顾不上布置,径直匆匆返回了自己的修炼室。
“胡医师,先行告退。”
“胡医师,我也先离开了。”
实习医师、住院医师及一众护理人员皆觉察到了科室内主心骨王彦超对胡鑫的厌恶之意,均不愿与其牵扯过多关系,加之方才之事让他们认定胡鑫不过是凭借权势背景入门,一味阿谀奉承,实则并无半点真才实学。于是他们纷纷客气地向胡鑫告别而去。
对此情景,胡鑫虽觉察到他人对自己态度客气却又刻意保持距离,却并未过分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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