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声明:本书内容全部因创作需要虚构,纯属娱乐一下,诸位大哥大姐请相信科学,五星的光辉照大地!】

自打算准了老八儿子出世的日子,刘家一家老小无一人松懈。

阴年阴月阴日……

而且这避世的深山孤村,和大朝廷的国运根本没什么拉扯,加上九湾村世世代代是阴流避世的村子,腌臜东西注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老八的前三个儿子全都夭折,今后有没有子嗣,就全系在他这四儿子身上。

若老八的四儿子成功出世,破了阴流的邪障,后面多少还能随心情生几个。

若是他四儿子没出世,或者三岁前夭折了,那老八这一脉十有八九就断了。

大哥早早把自己的一儿一女安置到了山下小镇亲戚家里。

他是老太太的大儿子,也是老八唯一的哥哥,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唯一一个在人世的弟弟绝后。

阴阳相生,否极泰来。

这就是九湾村家家户户注定要承受的孽障

——在太平盛世里,阴门子嗣线都纤弱。

老太太虽无奈,但是也把实情告诉了两兄弟。

若是不至阴,搏一搏也有结果,要是至阴,孩子出世就要夭折,也不会让大人活,更不用说这山里的脏东西。

邻里听了老刘家的事儿,分分出资出力,早早的就开始奔走各地府县买催产药。

可,天不遂人愿。

刚刚好,产期被催到了阴时。

白日黑天,乌云将日光遮的死死的,宛如深秋死寂的黄昏……

“他妈的,这算什么事儿,这臭娘们,一点不争气!”

刘生火(老八)仿佛对妻子不再怀有希望,靠着一颗死槐坐在土地上,一边灌着酒,一边听着产房里老婆生产的惨叫声,嘴里还不时嘀嘀咕咕的咒骂着。

老大刘栋炎看着自己弟弟颓废的样子,很多话卡在嗓子眼儿上又咽了回去,只是坐在他旁边,把一个镀金的大铁盒子放在小腹上,拍了拍老弟的背。

他比自己弟弟要大整整九岁。

刘生火看了一眼老大,问道:

“怎么要来的?”

“老吴是不给的,被我偷出来了,有了这东西,加上咱妈和咱们供养奉香的九爷,肯定问题不大。”

刘生火点了点头:

“哥,多生个儿子,给我也过续一个行不行?”

刘栋炎闻言右眼皮狂跳,隐隐腰酸,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弟弟:

“这东西,其实也是时真时假的。

狗蛋你还年轻,得自己多多努力,你哥我年纪大了,撑死在要一个,而且生一个两个的,也不一定都是儿子呀……”

刘生火虽然咒骂自己正在生产的老婆,可确实是一个非常疼老婆的汉子,咒骂只是因为心里害怕。

这时已经有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了。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哥,嘴唇发抖的开口道:

“哥,我真的实在不想折磨我婆娘了,求求你,我自掏腰包给你挖人参,给你买药!”

刘栋炎只好点了点头。

……

刘生炎这时候以及完全乱了,肚子里的酒精加上老婆的惨叫声已经让他胆战心惊,满头大汗:

“哥,不对啊,都喊了小半个时辰了,不会要难产了吧!”

“不会,咱们没做那么遭天谴的事儿。”

刘栋炎虽然极力安慰着弟弟,自己的手心却不止的出汗。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母子难产一尸两命。

想想也知道,黄九爷不可能拼着自己数百年的道行死拼,自己对自己的侄儿和弟媳妇又怎能下得去刀呢?

这把险些害得老吴家灭门的百斩人头凶刀,估计今日要蒙尘了……

要真这样,九湾村就完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刘生炎的老婆确实是难产了。

开了眼的老太太眼见不对,立刻叩请黄九爷上身,留着眼泪死死的摁住了自己的小儿媳妇。

小棺材匠王焰的老婆接了老太太的眼神,就立马拿着一把事先泡了黑狗血,刚才又用沸盐水煮过的大剪刀,把孩子从已经变成活尸的门小烨肚子里掏了出来。

是个带把儿的小小子,可是所有人看着刚出生的小娃娃眼神都十分怪异。

正常的小娃娃出生,怎么样也得有六七八斤,再瘦也得有五斤,可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却是一副皮包骨的相貌,肤色还带点淡蓝色,奇丑无比,宛若妖孽一般。

而其母门小烨怀着孩子的时候,肚子也是很显大,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老太太颤抖着从王妻杨氏手里接过这个样貌惊悚的小婴儿,试了试鼻息,居然还悠着一口气!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子母双生厉鬼险些成型,又是只在传闻长辈口中听闻过的尸生子,今日里全都发生了……

孩子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并不是老太太自私,为了自己儿子不绝后才保了大人没保孩子。

实在是为了九湾村几百人的性命考虑,不得不如此。

生命价值之间,本来永远不应该做对比,可是一旦有了对比,总是要有个结果。

可惜一切都还没结束。

因为这个刚出生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声不哭的孩子惹起的大祸,才刚刚开始呢……

两兄弟在外面听不到动静,以为成功了,都放下了心,瞪眼如铃的看着四周。

九湾村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一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毫无动静,只有阴风阵阵。

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

那些山里潜藏的脏东西呢?

游尸?

片儿鬼?

脏水姥姥?

这时候请了黄九爷上身的老太太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四脚着地,一双棕黄色的眼睛居然泛着绿光,对着空气龇牙咧嘴,传出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

“今儿个又不是七月十五,怎么会有鬼物游荡?地府的鬼差呢?”

满村人闻言都吓坏了。

老太太又自言自语的祈求道:

“九爷,您救救我们吧!要是让这些个畜生抢了孩子的身体,那可就遭大孽了!”

“小丫头,不用你指指点点,九爷我心里有数!

地府出来的鬼,也不是野魂厉鬼,一般人瞧不见,我替你们开了眼,要折二十年的修为,事后需全村好好的供奉我,不然你们一定大祸临头!

你们自己看来!”

猛的一阵狂风吹来,全村小四五百在现场的人全都被黄沙打了眼睛,刺痛不已。

再睁开眼睛以后,就朦朦胧胧的看到了前面又蓝色透明的人影。

刘栋炎立刻就从铁盒子里掏出了那把刽子手砍头的黑色大刀,想要冲上去四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原来是九爷给刘栋炎施了法术:

“你这瘪三蠢孩子,不要拿着凶器误事,这可都是在地府入籍的好魂,小心即刻被哪个阎王下旨捉去了拷问!”

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大概,只有老太婆请神上身,才有能力看清楚所有鬼的真容面貌。

这些游魂听到阎王两个字,如同猫见了老鼠,立马转头死死的盯住了请神上身的老太婆,九爷自然也看清楚了这些家伙的面貌。

他愣了一下以后,反倒不慌了,大摇大摆的退回去,甚至给这些游魂开了门,吓得里面的王焰老婆抱着孩子连连后退。

老太婆也惊了,拼尽全力的想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哪有这么简单?

“丫头别怕,九爷,我吃你祖祖辈辈的香火,只要你一心一意,我是绝不可能害你的。”

老太婆这才勉强定了心神,可心里依旧还是跳。

这些眼前的家伙确实不同游魂厉鬼,看起来面目并不狰狞,反而是与普通人无大异。

唯一的区别就是眼睛里没有眸子,全都是白眼仁,一眼望去还是挺渗人的。

“今儿应该是二月十五吧?”

“嗯。”

老太婆算了算,还真是,于是点了点头。

九爷听闻后点了点头,对眼前的魂魄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家伙肯定不是来看我的。”

九爷双手背后,老气横秋的指了指房子里面刚出生的孩子:

“小家伙刚出生,尸生子,大煞,至阴,本来注定活不过十八岁,你们都来了,那就简单了,赶紧进去吧,一切完罢了,赶紧回去。

不然下面那顿鞭子,可不是好挨的呦……”

这些魂魄对黄九爷点了点头,纷纷拱手,显得十分恭敬,本来这些魂魄可是地府入籍的正魂,论地位要比黄九爷这种骗香火野妖高贵很多,可是黄九爷似乎见怪不怪,摆了摆手。

对黄九爷施完礼以后,魂魄门一哄而散,就进屋去了,两兄弟呲目欲裂,心胆俱碎,也丝毫无法动弹。

终究是妖!

终究不是人!

这该死的畜生!

居然把阴鬼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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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道之类三教九流,是从文化思想上将人与人区别开来。

而上九流下九流,就全是社会地位。

摆在明面上,仿佛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是下九流的人。

其实却不全是。

农民也是上九流,没见其日子过得宽裕。

而除去这些,还有一部分人,所有人甚至非必要都不愿提起。

他们就是阴流。

有大概知情的人士叫阴流为阴七门。

其实这只是因为他们对阴流没有关注,知之甚少,是大大不妥的。

阴流又岂是只有七门?

缝尸二皮子,劈尸刽子手,钓尸捞家匠,安尸棺材匠,抚尸小棺匠,伤尸吹大坟,侍尸扎纸人,验尸仵作人,谅尸捡骨师,毁尸焚场兵,迁尸赶尸人,婚尸阴人媒,残尸定桥巫,绘尸敛容匠,判尸阴阳师……

而且相同的职业,却又有五花八门的分门别类。

一部分阴人谋职半世,却不被世人接受,最后就聚在一起组成村落,互帮互助。

九湾村就是一个这样的村子。

刘家世世代代奉承捡骨师的手艺,刘氏两兄弟的父亲刘烟德,正是这个行业里当年技术的翘楚。

有一天,刘烟德受辽东一富户遣重金请之,赶往他们祖坟,为他父亲捡骨移地动土换斗。

这期间,他又有幸遇到了老太太,结为连理,老太太为了丈夫,在出马仙黄九爷银像前跪了三天三夜,总算请得黄九爷随老太太一起动身。

老太太在丈夫活着的时候,跟随老头“叱咤风云”,老头一死,她就立马听从黄九爷指示,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了九湾村安家落户。

一路走来,老太太俞伶对九爷的脾性自然也是了解的。

这位九爷于辽东之地其他黄仙不同,没有那么多臭规矩,也没有那么暴戾冷漠,而是刀子嘴豆腐心,颇有几分人味儿在其中。

作为黄仙的九爷在老太太身上瞪了两刘一眼,嘴角一呲,走进了屋子里,反手就把门摔上。

到了屋里头,九爷就退到自己的银像上,银像顿时就活了,自个儿挑开罩在身上的大红布。

果然是一只没有尾巴且双脚站立的黄鼠狼。

老太太缓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掌握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能够看到鬼怪的术法并没有消失。

黄九爷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子抢了过来,然后朝着王焰老婆吹了一口气,她就不省人事了。

老太太有些担心的上前一步,黄九爷却朝着她摆了摆手:

“无大碍的。”

那些鬼怪全都齐刷刷的站成两排,靠在两边墙上,就跟升堂似的,而黄九爷则是理直气壮的坐到主位上翘起了二郎腿,摆着官老爷架子。

都说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些鬼怪这么长时间,而且这些鬼怪一个个都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最终居然不怎么害怕了。

毕竟看上去应该是好鬼。

黄九爷开口就问道:

“小丫头,嫁给刘烟德那个短命鬼,远从辽东来到这里头,不委屈你吧?”

老太太眼中闪过许多流年岁月,嘴角微扬:

“不委屈,短命是天注定的,遇到他,我这辈子都不后悔。”

“那你说,你是俞家的人呢,还是刘家的人呢?”

“嫁夫随夫,自然是刘家的。”

黄九爷哈哈大笑:

“那还不来认祖宗?”

“祖宗?”

老太太彻底蒙了,看着两边的鬼怪愣在原地。

“傻丫头,今天是鬼节,所以你丈夫刘烟德的九代祖宗都回家看看。”

老太太文言没有欣喜,反而眉头大皱,绝望的神情从每一条皱纹中溢了出来。

至阴生,撞鬼节,不是妖孽就是邪。

这孩子,看来是不能留了……

“想啥呢,这孩子不一样。”

很明显,黄九爷早就练就了洞悉人性的本事,继续说:

“本来呢,这孩子确实是个阴煞命格,可是你们这九湾村落与丛山之间,辽水西北而来,九转盘曲,造就了这里的龙抬头风水局。

照平日里来看,这里肯定会有一个大人物诞生,扭转天下时局,这风水局也就此殆尽。

可是你们这一朝的开国皇帝是个煞龙,天生杀气重,要知道上一个煞龙可是祖龙陛下啊……

他指派刘老头截断天下龙脉也是可以预见的。

这里的龙脉被刘老头砍了头,死龙头坠在壕沟里头,阴人们为了能借龙头残余的龙气镇压自己一生的阴障,渐渐的就在这里落了村子。

这本来是一部妙棋,可是殊不知山水养人人养山水,富户豪门见这里风水好,多把祖坟迁在了这里,阴人一代代在这里扎根落户,一点点的,这里的风水局也就变了。

毕竟这又不是活龙脉……

可龙头毕竟是龙头,今日里正逢至阴之日,龙脉激活了煞气,又是清明节,只要你这些祖宗愿意,借着这龙气改变一下天生阴煞命格,也不是不可以的……”

老太太文言立马狂喜,先跪下给九爷磕头拜谢之后,便给两旁的鬼祖宗们磕头。

九爷将这些人一一介绍给老太太,就开始了筹措。

她听从吩咐,在屋里东南西北四个墙根下点了一个火盆。

这叫借龙势,毕竟大朝廷就是火德开朝。

然后九爷就很自觉的回到供台上隐匿气息。

龙气对妖邪精怪而言,可是远超凌迟的存在,黄九爷作为东北五仙之一,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鬼魂嘴里开始念叨些奇怪的咒,居然有了短暂的实体!

辈分最大的老头鬼抱起了孩子吻了吻额头,放在了刚刚黄九爷坐着的主位上,然后所有鬼合力,在土里拉出一个虚幻且硕大的黑色龙头来!

四方火盆上飘来金黄色的烟气,这些烟气在众鬼的控制下,直接飘到了龙头的眼睛里。

画龙点睛!

死龙头立刻就有了大动静,疯狂震动起来,然后直接睁开了眼睛,张开大嘴疯狂从四个火盆里吞噬金色的烟气,直到又一次幻化出身体。

显然,这一切已经不是众鬼和黄九爷能控制得了。

供台雕像里的九爷已经吓得头皮发麻,心中质疑道: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辽东幽远之地,怎么会有主龙脉在?!

这里又不是中原!”

龙影吸取的烟气越来越多,也成功从黑金色彻底变成了红金色。

本来龙影还是一丈一丈的变大,后来是一长十丈,身体已经透过墙壁盘踞到外面。

直到四个火盆里透出来的烟气已经不足以让龙影满足,终于他腾空而起,在这个白日宛如午夜的天里吸取着红色的烟气。

老太太这时候终于猛的明白了过来。

这是国运啊!

国运啊!

罪该万死,这个野龙怎么敢!

待到龙影彻底变成万丈巨龙时,天上终于雷神滚滚,阴云如同大山一般压在龙影头顶,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

“竖子安敢逆天行事乎?!”

“空!”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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