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镇妖司也在数天前就收到了知府王跃送来的秘密信函。

校尉大人回了信,然后让王跃低调行事,还顺便让他安排部署一些事宜。

随后又火速派出两名都尉,策马飞奔,直接前去北齐县,协助那里的知县刘定山进行除妖。

路上由于准备得比较仓促,那两匹坐骑也因照顾不周,目前已经疲惫不堪,终于在一处隘口突然殚精力竭倒地身亡。

马背上的两人也早有警惕,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原地反而安然无恙。

两人虽然风尘仆仆,但看着口吐白沫的骏马死在了荒野的道上,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阴沉和郁闷。

这时一名都尉就大吐苦水道:“这下好了,程哥。”

“原本距离北齐县还有半天的脚程,现在马都跑死了,还死在了荒郊野地,你说怎么办?”

说话的人名叫田万三,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

他身穿青衣劲装,但却是一件奇怪而绚丽的衣服。

不过总体而言,这身劲装的布料还是做得很仔细,辨识度很高。

他刚入职镇妖司没多久就被火速提拔了,从一个末位的侍卫,成为了一名见习都尉。

这次是他成为见习都尉后第一次承接由校尉正式颁布的任务,也是对他的正式考核。

程涛听闻后怨道:“呸!还能怎么办!”

他对这样不合理的安排,心里早就一肚子的气。

本来就极不情愿过来还碰上了这个倒霉蛋,就瞪了他一眼,接着走到毛发枣红的尸体旁想从马背解下他们的行囊。

他一脚蹬入了马肚,死马被他踢翻了身,露出了一个皮革制的行囊袋,里面鼓鼓的似乎装了些重要的东西。

要不是程涛的踢技相当惊人,如果单凭常人去翻动这四百多斤的马匹,恐怕得分尸才行。

田万三站在一旁,看得吃惊。

他心中暗赞,前辈的‘龙磐般若功’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倘若与他切磋,恐怕得吃点小亏!

但程涛对自己的一踢却不以为然,他没想过这会让田万三感到惊讶。

因为镇妖司的都尉,十有八九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觉得这手绝活,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通常情况下,谁都不会在一些普通的场合暴露自己的真实战力,以免遭到暗算。

他一边收拾,还一边埋怨道:“妈的,这件事,至少需要五个人才能全身而退!”

“现在就让我们俩来干!”

“我都一肚子气了,你要再烦我,可别怪我发火!”

程涛虽然语气重、有怨言,但他对事不对人,也没有针对田万三这个新人的意思。

而且他对镇妖司有着非常执着的忠诚,执着到近乎死心塌地的程度。

所以,只要是他的同伴,他就可以义无反顾、两肋插刀。

不过,前提不要跟他有利益冲突,这是他的底线。

否则他变脸的速度,可能就比踢翻马身的速度还要快!

程涛打开了行囊,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检查,全部完好无损后,他才放下心来。

之后,背在了身上,然后才朝着田万三坏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再说了,老田。”

“平时你不是鬼点子多嘛,那现在,就看你的咯,嘿嘿!”

程涛表面和气,但心里仍旧提防这名新搭档。

他的语气还略带调侃,话里头还隐约带有一些轻视的意味。

虽然没与田万三共事过,但他之前的风评,还是有所耳闻的。

而且这次任务的风险极高,要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所以他不信任田万三的实力。

加上镇妖司的内部,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状况。

他在这里呆了五年,见过太多的人突然就没了。

直到后来他才怀疑,那些消失的人,极有可能是叛徒而被上级清除了。

所以,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前,程涛还是相当的客气。

田万三忽然发现程涛跟他说笑,这是释放善意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也半开玩笑的回道:

“别啊…哥,我进镇妖司的资历也就半年,很多事都不懂,还得仰仗程哥你的关照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北齐县好像有个多管闲事的破道观,叫什么来着?”

“啧…你看我,话到嘴边了居然一时之间还把名字给忘了。”

田万三尴尬一笑,抬起眼,看向了程涛。

“是叫青云道观!你小子从来没有到过这种破地方,但消息你倒是挺灵通的嘛…”

田万三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是他二叔常挂嘴边的名字,熟悉到他都可以把挂在嘴边的话也能忘掉。

“对对对,就他就他,青云道观…”

听到提醒,田万三就像被醍醐灌顶了一样,连连点头应道。

他对青云道观的事迹其实一点也不感兴趣,只因二叔跟他说了许多关于他们的事迹,所以才知道一些。

但也都听腻了。

他现在不能理解的是,既然都有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为什么不让对方去收拾干净,明知远水救不了近火,反而还要派遣他们仓促赶来,又到底为了什么?

这点,田万三实在是想不明白。

这问题他早就想问的了,但一路上,程涛的态度都有些冷漠。两人客气的话总共也聊不过三句,感觉不好开口说话。

他推测,可能刚认识不久的缘故。

不过现在不同了,他感觉与前辈聊得投契,像是时机成熟,就又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他趁程涛放松戒备,忍不住的问道:“我是想不明白,咱镇妖司现都人手短缺到了什么样了,还要管这个做什么?也真是的。”

“……”

程涛原本已经依靠在了树旁,歇息一下,然后再想办法。

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路,现在十分的疲惫。

他突然听到田万三的话后,顿时一怔,然后哑口无言。

田万三听不到回应,觉得奇怪,就转头看过去。

发现程涛面无表情,转而站起了身,还强打起了精神来,表情有些古怪。

他以为前辈不善言辞,正想继续说下去。

但程涛突然一个转身,就向北齐县的方向走去。

他这一走,田万三反倒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很快就意识到,很可能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又或者说错了话。

他正准备追上程涛的脚步,问个清楚。

可是程涛竟然脚下运起了内劲,还健步如飞了起来。

田万三急了,心知果然祸从口出。

他连忙在后边追边喊:“诶,程哥,你这是干嘛?”

“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吗?”

程涛没有回应,依旧赶路。

田万三发现十分的不对劲了,之后追了上去,继续喊道:

“啊,程哥!”

“程哥,你等等我呀。”

可是,程涛的脚步还越来越快,根本就是冲他而来的。

他终于理解了二叔。

二叔在临行前还特地叮嘱过他,叫他不要轻信镇妖司内的任何人,并且让他少说话多做事,不该问的就别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等等等等……

看来对方很聪明。

竟从他的只言片语,便能洞察出一些就连自己也都察觉不了的问题。

不过,田万三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其实,错不在田万三,而是程涛太敏感。

刚才那道问题,对程涛来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他觉得,有些东西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跟陌生人分享。

刚才的答案,一方面是政治问题。而另一方面则是利益问题。两者都容易祸从口出,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底线。万一说错了话落人口实,那他就有可能被人误会,甚至当作叛徒而被组织清算。

而且程涛还认为,镇妖司也应该有自己的立场。

既然受君之禄,就要担君之忧。

绝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完全推向江湖里去,让那些三教九流、无名无分的人完成。

到时候,镇妖司的颜面何存?

不过,这里头的情况要说复杂,其实也还挺复杂的。

哪怕他在镇妖司里,有了将近五年的资历也没看明白上面的意思。

更何况他对田万三的背景,那是一点也都不了解。只是隐约知道,他的靠山很大,所以更要小心应付才是。

他边走,心里边判断。

看这情形,恐怕就连他的靠山,也没跟他提过需要避讳的东西吧?看来,大概又是一些权贵为了争夺权力,而在这里安插的一个棋子。

镇妖司的地位虽然不高,但能够接触到许多常人所无法理解的事情。

就比如说,妖怪。

这在平常百姓口中,顶多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也不相信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

这是因为,镇妖司常年在暗地里一直努力的结果。守护百姓的安宁,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能成为其中一员的他,自然感到非常自豪。

程涛忽然就意识到,可能是那些外来的势力又来染指他心中的圣地,所以心中自然不屑。

他同时也明白了,那个家伙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

既然是傀儡,那就不是同伴,如果不是同伴,那就…

突然,程涛脸色一惊,他察觉田万三已经追了上来。

刚才,田万三不得不运起了真气,奋起直追。

但想要修得这口真气,需要花上他将近两个时辰的修为,所以来得非常珍贵。

但为了挽回刚才的失误,这点损失就当作买了个教训。

至于值不值,就看他的造化了。

他好不容易追了上去,恰好撞见程涛的脸上有股煞气。

他的表情还十分阴险,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田万三心中巨颤!

惊讶他这人的杀气,居然在自己的面前也毫不掩饰。

如果不是前面出了什么情况让他如临大敌了,那分明就一定是在针对自己!

他这下终于明白,就因刚才的一句话,差点踏进了鬼门关!

自从他进了镇妖司以后,他就知道要忠于职守。

同时他也知道了,只有都尉以上的官员才能知道的秘密——

在保守禁锢之地秘密的前提下,原则上是允许杀人灭口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排除异己的涵义,竟然还会有如此深奥的道道!

所谓忠心。

看来不是忠于镇妖司这个地方,而是忠于保守秘密的人。

至于那人是谁,曾几何时他认为就是他的上级——校尉大人。

现在看来,那道杀人灭口而不被追责的‘特赦令’,不光是要对付除镇妖司之外的人,自然还包括了所有的敌人。

所以刚才随口一问的话,就让程涛起了疑心,有了不好的想法。以至于根本就没把他当做同伴来看待。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也就合情合理了。

田万三彻底明白了二叔对他告诫的含义。那不是建议而是死亡的告诫,是一种稍有不慎就会被谋杀,还死得不明不白的告诫!

田万三这时,由里到外都突然感受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跟他首次接触镇妖司的感觉,不是有所不同,而是完全的不同,甚至是一种认知上的颠覆!

之前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一种憧憬。

是一种为了让那刻薄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的冲劲。是为了获得肯定,而拼了性命的争取、去表现,他最后才有如今的成就。

他不依靠别人上位,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他不怕死更不怕事。

但他忽然意识到,镇妖司在暗中掌握了生杀大权,它的行径就如同奉了大昭的皇命一样,无人敢阻!

换言之,特赦令可以造就‘莫须有’的杀人罪名。

只要觉得什么人有罪,他们就可以去死!!

想到这,他突然感到这是个可以让人为所欲为、无拘无束的地方。

现在看来,镇妖司里的人,反而更像活阎王了。

难怪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愿意不惜代价,死活都想巴结他们。

他们将这里视为了博弈环节的一环。只要谁在镇妖司内安插了人脉,说话自然就有了底气!

就连父亲,已经做到了从二品的高位,竟然也对自己加入镇妖司的这事,寄予了厚望。

当时,田万三感觉不可思议。

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也足以说明,镇妖司里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才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镇妖司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总算让他看了个通透明白了。

发现了另一个秘密的田万三,心中由惊转喜。

可是,眼看就要追上了程涛的脚步,却发现他的脸色也从杀戮的表情,突然转为诧异,像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一丝的惊讶!

他马上把握住机会,堆起了笑脸,还明知故问的说道:“看来,程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走得如此之急吧?”

田万三的语气轻浮,假装没察觉到任何的异样,他表现出十足个纨绔子弟一般,企图蒙混过关。

但程涛这时已经不敢再用刚才的那种轻蔑目光来看他了。

因为这家伙很强,是真的很强!

本来还以为是个纨绔子弟,靠着后台的关系才混到了这个位置。

没想到,居然被对方露了一手,还反将了自己一军。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家伙的底细,还得重新掂量掂量。

程涛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的师父田霸。

两人都姓田,让他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但田姓在西乡一带是个大姓,所以没来得及深入调查,有些遗憾。

虽然搞不清楚两人,是叔侄关系还是什么,但田霸将军的武艺他是认可的。

只要时间再充足一些,他就能发现端倪了。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但就算追平了程涛,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只不过田万三那副得意的样子,实在是欠揍。

程涛越想越气。

身为前辈,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心中突然暗骂了一句,“妈的,被人小看了啊!”

他脚下顿时更加了把劲,把速度提高了一些。

田万三也不客气,同样加快了步伐。

两道身影正在齐头并进的在树林中飞奔,相互间都没有打算停下或忍让对方的意思。

但如果再这么耗费内劲下去,任务可能还没完成,两人恐怕都得累死在这片荒郊野地了。

这回,还算程涛理智,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他强忍着怒气,随便胡编了个理由,就忽悠道:“行了,你就别打听了!不该问的就别问,赶紧走。”

“到了北齐县,还要去县令那,从他那调拨些兵马来帮忙。”

“不然光凭我们俩,就算有狐妖的本事,九条命都不够死啊!”

田万三听出了他服软的语气,这下放下心来。

眼前的危机算是被他化解,花的那点真气,也总算值了。

至少证明了,它的价值所在。

本来他对任务的情况知之甚少,现在起码知道这趟任务的危险性,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险许多。

特别是在这种凶险难料的情况下,为了保命、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自己的前程,所有的战力,都是弥足珍贵的。

所以,及早把问题解决,就可以避免把自己置入不利的境况。

这下双方总算达成了共识。

可是,田万三听闻程涛的话后仍旧故作惊诧,还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程哥,也不差这一点的时间了。”

“不如我们在前面歇息吧?”

“刚才我还想吃点干粮再赶路,就没想到你嘴上是在埋怨,心却急得这般很呢。”

这话他刚一说完,程涛的脸色又是一阵铁青。

差点一气之下,就想跟他继续比拼脚力,直接飞奔到县里才作休息!

但他突然神色骤变,瞬间刹住了飞跃前进的步伐。

然后侧身一个急闪,飞快的躲进了身旁的一棵粗壮大树,还将自己遮蔽了起来。

田万三也发现了不对劲,听到前方有打斗声。

他刚想确认,就见程涛的脸色已变得铁青,就像如临大敌一般。

随即又见程涛一声不吭的行动起来。他也不由分说的,就近爬上了一棵树。

田万三使出了一招‘登云梯’,嗖嗖的几下就跃至了树冠。借着茂密的叶子,把自己遮挡起来,然后向远方遥望,开始查看敌情。

一棵参天大树,少说也有五六米之高,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蹬了上去。

就连躲在附近的程涛,也对他的轻功在心中暗暗的惊叹,称他真是后生可畏。

忽然,田万三从树冠的一堆叶子中伸出了头来,对着他喊话,打断了程涛的思考。

“程哥,程哥!前面果然是有情况,你可真神啊!”

程涛刚闻其声,就见田万三从树冠一纵而下,稳稳的落在自己的跟前。还摆出一脸敬佩的表情说道:“距离这么远都能察觉到,我的阅历果然还是远远不如程哥你啊。”

“不过有幸能跟程哥一起历练,也算我的福气了。”

程涛听闻这段马屁后,拍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分辨这家伙是在揶揄自己呢,还是真心实意?

但既然有了状况,就先听完汇报后再说。

“怎么,看到了什么?”

“好像…好像有人在跟犬妖进行搏斗。”

“犬妖……?”

程涛有些疑惑,心中惊诧,“居然有人能与犬妖单打独斗?那人肯定不简单了!”

“是的。”田万三轻描淡写的说着:“与犬妖搏杀的人虽然满身是血,但看样子,他的身手还挺不错的。不然刚才,怎么可能抵得住犬妖的一爪?该不是青云道观的人,已经赶到?”

因为觉得,二叔把青云道观的战力吹嘘过头了。

他本对青云道观的人不屑,现在眼见为实,更是心中嘲讽。

程涛脸色一沉,心想:“没想到青云道观的人,行动这么快,真把自己当斩妖除魔的侠客了?”

但他仍然有些不信。他甚至怀疑有人通风报信,才会让青云道观的人反应如此迅速。

至于实际情况如何,他也一时想不通,就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前方,沉声道:“先过去看看,看情况再说。”

“嗯!”

田万三彻底明白了,二叔对他告诫的含义。

那不是建议,而是死亡的告诫,是一种稍有不慎就会被谋杀,还死得不明不白的告诫!

田万三的内心,由里到外都突然感受了一种不寒而栗。

这跟他首次接触镇妖司的感觉,不是有所不同,而是完全的不同,甚至是一种认知上的颠覆!

之前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一种憧憬。

是一种为了让那刻薄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的冲劲,是为了获得肯定而拼了性命的争取、去表现,才有如今的成就。

他不依靠别人上位,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实力,他不怕死更不怕事。

但他忽然,意识到镇妖司在暗中掌握了生杀大权。它的行径,就如同奉了大昭的皇命一样,无人敢阻!

换言之,特赦令可以造就‘莫须有’的杀人罪名,只要觉得什么人有罪,他们就可以去死!!

想到这,他突然感到这是个可以让人为所欲为、无拘无束的地方。

现在来看,镇妖司里的人,反而更像活阎王了。难怪会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愿意不惜代价,死活都想巴结他们。

他们将这里视作博弈场上的重要一环,只要谁在镇妖司内安插了人脉,说话自然就有了底气!就连父亲做到了从二品的高位,竟然也会对他加入镇妖司的事寄予了厚望。

当时,田万三感到不可思议。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也足以说明镇妖司里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才让人趋之若鹜。

所以,镇妖司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总算让他看了个通透明白了。

发现了另一个秘密的田万三,心中由惊转喜。

可是,眼看就要追上了程涛的脚步,却发现他的脸色,也从杀戮的表情突然转为诧异,像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一丝的惊讶!

他马上把握住机会,堆起了笑脸,还明知故问的说道:“看来,程哥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走得如此之急吧?”

田万三的语气轻浮,他假装没察觉到任何的异样,表情十足个纨绔子弟一般,企图蒙混过关。

但程涛已经不敢,再用刚才的那种轻蔑眼光来看他了。

因为这家伙很强,是真的很强!

本来还以为是个纨绔子弟,靠着后台的关系才混到了这个位置。

没想到,居然被对方露了一手,还反将了自己一军。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这家伙的底细,还得重新掂量掂量。

程涛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的师父田霸。

他们两人都姓田,让程涛一度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

不过田姓在西乡一带是个大姓,所以没来得及深入调查,有些遗憾。

虽然搞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但田霸将军的武艺,他是认可的。

只要时间再充足一些,他就能发现端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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