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顾后悔没有在潘侯镇买上两个饽饽。看着仰望星空的万娜,心里不由一阵难过。

“咱们还是没有经验,捎带两个饽饽就好了。”能顾说。

“能省就省点吧!咱们两个人,一天才挣一元钱。中午就吃了两毛四,再买两毛钱的馒头,那就四毛四了。”万娜说。

“可我总觉的对不住你!”能顾说。

“说啥呢?虽然挣得少,但总是条路子。如果能从卖黄裱的过程中,发现新的商机,咱吃再大的苦也值了。”万娜说。

“咳,论做生意,我真比不过乌蒙。可人家条件好,不屑挣钱。他和燕草说走文学这条路,其实就是玩。”能顾说。

“要是乌蒙能成为作家就好了。”万娜望着满天的繁星,说。

“为啥?”能顾疑惑地问。

“他一定会把咱俩写进小说里。那样,咱也就永垂青史了!”

万娜说完,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过了黎明前的黑暗,两人起身,继续前行。

陵羊泽,是蛊尾县最大的人民公社。陵羊泽公社的干部,要去蛊尾开会,据说要走一天的时间。

两人到达陵羊泽镇时,已是上午七点多钟。能顾见街边有粥铺,便领着万娜进来。

卖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黝黑的面庞,头上围着一条褪色的红围巾。中年妇女告诉能顾:她家的粥论份卖,一份五分钱。包含两个高粱面窝头,一块咸菜,一碗菜粥。

万娜掏出一毛钱给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让两人找板凳坐,有一个小女孩把窝头、咸菜、粥给两人端过来。

吃完饭,两人恢复了体力。推着自行车,在大街上巡视着。

离粥铺不远,有一家国营五金土产店。在店门的墙壁上,写着黄裱二字。两人忙走了过来。

“你这里卖黄裱?”万娜惊喜地问。

柜台里边站着一位瘦高个男子,约有五十多岁。瞪着两只蛇眼,看着万娜和能顾。

“两元一捆。要几捆?”男子说。

“你进多少钱?”万娜问。

“一元五。我们是国营单位,价格都是国家定的。”男子说。

“我们是鱼台的。我家自己做黄裱,你们要不要?”万娜说。

“陵羊泽主要是渔民。渔民出海打渔前,都要烧黄裱,祈求平安。黄裱我们供不应求。如果你家有,尽管送来。进价都是一元五。如果你们有供销社的手续,我们货到付款。如果没有手续,只能代销;卖了才能给你钱,卖不了你把纸拿走。”男子说。

两人听了,内心暗喜。如果按每捆一元五计算,二十捆两人能挣十元钱。

“我们临时没有手续。但我大爷是鱼台供销社书记,我会让他帮我开手续的。”能顾说。

“我叫卢其,是五金店的经理。你们咋称呼?”

“我叫力万娜,这是我对象力能顾。卢经理,你们啥时候要货?”万娜说。

“马上到七夕节了,买黄裱的多。明天你们能送多少来?”卢其问。

“二十捆没问题。”万娜说。

“也行,咱们初次合作,就送二十捆吧。”卢其说。

万娜连忙应诺,与卢其告辞。两人兴奋地返回力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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