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8月28日 星期六 多云

吃罢早饭,乌蒙便来到万娜家练习蹲马步。练完后,回到家,见细浪又来了,正陪着云英喝茶。

“姐,你咋来了?”乌蒙问。

“七妮、老八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娘让我来告诉妗子,明天我们一家、三姨一家都来吃饭。”细浪说。

“她们考住了啥学校?”乌蒙问。

“七妮是青要经济学院,老八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细浪说。

云英点点头,说:“七妮适合学经济,老八学外语,看来只能教书了。”

“老八说,还可以出国做外交官呢!”细浪羡慕地说。

“要是老八能到美国就好了,把我也带去。”乌蒙说。

“忘了去深圳的事了?还想去美国,你会说外语吗?还有,千兴昨天回来,让你抓紧去找他。啥事?”细浪笑着说。

“哦,一定是上次木柴的事。”乌蒙说。

“需要我帮你去拉吗?”细浪问。

“我先去看看。如果太多,直接雇马车去。”乌蒙说。

“啥木柴?”云英问。

“千兴告诉我,物资局有批废木柴处理,他托人帮我买下来,给我娘烧茶水。”乌蒙说。

“记住,凡牵扯国家的事,手续必须齐全,价钱多少都无所谓。”云英说。

“还不知道多少木柴呢,先要了十元钱。当时我就不愿意。”细浪说。

“千兴又不是外人,他的朋友还能错了?”乌蒙说。

“凡是国家的东西,进出都要明白。当年万勤因为两元钱,上吊自杀了。这两元钱是他贪污了吗?我不相信。既然贪污,一定不会是两元。但忘了记账,不会冤枉他。账对不上,他就要负责任。”云英说。

“娘,我知道了。”乌蒙说。

细浪见云英数落乌蒙,忙站起来说:“跟我来屋里,我问你件事。”

说罢,细浪向里屋走去。

乌蒙疑惑地看着云英。

“六妮叫你,还不快去?不听话,她又得腰疼了。”云英说。

乌蒙笑了,站起来,跟着来到里屋。

乌蒙起床的时候,并没有随手把裤衩洗了;而是想留着给燕草看。今见细浪领着自己来到里屋,慌忙四顾:裤衩已经洗好,晾在脸盆架上。乌蒙顿时羞红了脸。

“昨夜里,你梦到啥了?弄得裤衩里黏糊糊的?”细浪问。

乌蒙赶忙将门关死,低声说:“不能让娘知道!”

“那你告诉我,梦到啥了?”细浪问。

“梦到和燕草亲嘴,就尿床了。”乌蒙低声说。

“就是说,你这是第一次?”细浪惊诧地问。

“从来没尿床,咋就尿床了?丢死了。”乌蒙说。

“不是尿床,是遗精了。想不到我的弟弟,今天才长大。”细浪看着乌蒙,有些不相信地说。

乌蒙想着书本中讲的知识,半信半疑,自言自语着:“这就叫遗精啊!”

“《红楼梦》不是看过?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说的就是贾宝玉遗精的事。”细浪说。

“那云雨情又是啥?”乌蒙问。

细浪迅疾红了脸,说:“我咋知道?我也是看的书,说是男女欢会。”

“可袭人是贾宝玉的丫鬟,他俩欢会啥?”乌蒙看着细浪,笑着说。

细浪看着乌蒙,不由笑了,说:“我哪知道这些?退下裤子来,让我看看你长成啥样了。”

“姐,你不能看。”乌蒙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

“我不看谁看?我从小就搂着你,给你擦腚、洗澡,你身上那块肉我没摸过?”细浪变了脸,说。

“我不是长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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