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起,张议员府中院院点灯,家仆们都在为晚宴忙碌着。
夏铭宗的习惯,上台前必须喝二两,用作开嗓,按他自己的说法叫润喉。
后台的小厮准备了上好的杏花白酒,置于戏楼后台夏铭宗的房间内。
说是房间,可大户人家谁会把戏子当回事儿。戏楼的外表画壁雕梁,里面房间就一言难尽了。
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逼窄窘迫,仅放的下一张黄杨木桌子,一个条凳。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房间,在戏班子里也只有当家的角儿和重要的琴师鼓手才有。
孙玉枢和王道生,凭着上清五力士的寻人之能和掌中迷魂印,穿过嘈杂忙乱的戏楼后台,施施然来到了夏铭宗房间外。
王道生和孙玉枢轻步走近到夏铭宗的身后,注视着他。
只见夏铭宗身着华丽戏服,脸谱精致,一看便知是戏班子里的名角。
他此时正在自斟自饮,一壶六两的酒,已经快要见底了。
房间里弥漫着香浓的酒味。
道生本来想要照着看到影视剧里面的那样,咳嗽一声,提醒眼前之人,自己和师爷的到来。
营造出一点高人风范。
不曾想到,夏铭宗竟突然回头。
他的眼神充满戒备,先是在王道生身上扫过,捕捉到了其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而后掠了过去,停在孙玉枢身上,紧紧盯着。
孙玉枢掸了掸身上的粗布衣服,像是来邻家串门的乡下老伯,毫无闯入者的自觉,回以微笑,略显神秘。
夏铭宗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侧头,目光如炬:“二位有何见教?”
“夏老板,老汉有事相告。”孙玉枢声音低沉而带有试探。
因为旧时唱戏属于下九流,所以孙玉枢称呼夏铭宗为夏老板,算是对于夏铭宗作为名角的尊重。
“哦?请说。”夏铭宗的声音中听起来带着些酒后的轻佻。
可他的手却缩在宽大的戏袍里面,青筋暴起,捏着一个小小的木雕。
王道生站在一旁,眉头拧着。静静观察事情的进展。他注意到夏铭宗身上有一种决然不同真炁的力量涌动着。
这力量纷杂而又纯粹,搅动着房间里的酒气。
孙玉枢老道长长呼出一口气,恍若未觉,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我们遇见了一对儿姐弟,他们身陷困境。
我们爷孙二人帮他们脱离了苦海。
其后可怜他们孤苦,听他们说在江城还有个叔叔,特意带他们前来投亲。”
夏铭宗嗤笑一声,勾着脸谱的脸就像是带着面具一般,让人看不清其表情。
眼睛里警惕之色却未曾减去分毫。
“老爷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行。我邪伶做事敢做敢认,何必用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诓骗我。”
夏铭宗明显不信,而且从他全身紧绷的状态来看,明显觉察到了了孙玉枢和王道生的异人身份。
‘能认出异人的,大概率也是异人。’
王道生基于曾经遭遇野茅山的经历,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夏铭宗……夏木兰……夏杨青
戏剧世家……一人之下……
王道生猛然惊觉,该不会自己遇到的这些人和全姓凶伶夏柳青有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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