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礼部尚书大人沈礼鉴寅时初刻便起床漱洗好,再穿上朝服,斗志昂扬地出门了。
此时沈知念方停了笔爬到床上,春桃心疼地给小姐盖上被子,熄了灯也退到外间休息。
沈知念再醒来,已差不多到了日中,她睁开眼,坐起身子。
外面春桃早就起了,看到里间坐起的人影,赶紧撩开帘子进去:“小姐,你醒了?”
“嗯,起吧。”熬了个夜,感觉还是困,不过她挂心话本,想着今日得争取给完成了,要不她的戏还没开始唱,那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
春桃服侍沈知念起床洗漱,伺候着她吃了午饭,便看到小姐又开始奋笔疾书,她乖觉地守在一边磨墨。
到了日暮时分,沈知念才搁下了笔。
她伸了伸懒腰,发现人都坐得发僵了。
春桃见状,忙上前给她捶了捶肩背,春杏也进来给小姐捏捏手指。
“小姐,你这两日可真是把自己崩得太紧了。”春桃低声说道。
沈知念睁着无神的双眼:“再也不熬夜了!这看话本子开心,写话本子可真难呀!”
“我现在对那些话本大家真的是更加钦佩了。”沈知念说的真心话。
“对了,春桃,等会遣人把我这写的话本送到泰丰楼,交给秦掌柜,记得交代到时候只讲故事,不要指名道姓。”
听了沈知念吩咐,春桃应了是,她让春杏继续给沈知念放松,自己则拿了小姐的话本办事去了。
***
沈知念拘在府里走笔的时候,外面的大街小巷却是热闹异常。
街头巷尾那些闲得发慌的老百姓,嗑着瓜子、喝着茶水,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侃大山。
此时人口最密的茶馆里,就有一群人正在起劲地八卦。
“听说没?昨日那金科状元被退亲了!”
“嗨,你消息滞后了,我昨日就知道了。”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知道的这么快。”
“可不是。我那远房表舅家的夫人娘家的侄子在状元府干活,昨日他们就都知道了,听说状元府的陆夫人气得心口疼,躺了一天都没下地。”
“这状元家的真是可怜,那礼部尚书家是不是有点太不仁义了。”
“就是说。”
“不对,我怎么听说是状元郎在老家有相好的,据说以后至少也要纳成贵妾。礼部尚书大人知道了,不想自己女儿嫁过去受委屈,免得以后状元府闹出些宠妾灭妻的事。”
“是的,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先前那有远房亲戚侄子在状元府干活的人眼睛一瞪,喝道:“你从哪听的?”
“我姐姐的儿子就在状元府干活,知道的消息可多了。两家夫人退亲时他就在一边帮着清点退回的聘礼,那尚书家可是一点都没贪人家的。”
一个是不知道出了几服、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另外一个是亲外甥,哪个消息准确些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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