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浑身一颤,不知吃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何敢走?

“停车。”男人的嗓音变高时,像极了寂静夜晚沙沙的雨声,暗哑空幽。朦胧微光中,他将手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坐起身来,背靠着软枕,墨发雪衣,矜贵又风流,仿若神祗。

马车遂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恭敬地问,“主子,你身体可有不适?”

“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

“约莫还有三十里,就到圳川县。”

“还有这么远。”男人用手触额,叹道。

“主子,这女人来历不明,真要留她在车上?”

“你去前方探路。”男人打断车夫的话。

“是。”

他坐在暗影里,让人看不清,闻歌听到他说,“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也会帮你。”

她帮了他吗?她以为,她打扰到他的安眠。

闻歌心中燥意更甚,香汗淋漓,眼波如火,蠢蠢欲动。

他和她都清楚地知道,她已经熬不住体内的药,随时会胆大包天地扑上来。

车夫跳下马车,奔入夜色中。

马车内安静下来,闻歌的心砰砰狂跳,声音之大,占据了闻歌的双耳,以至于她没有听清男人又说了句什么。

闻歌满脑子奇思遐想,眼睛湿漉漉的,纯黑的瞳仁燃烧着一把火,那是最原始的渴望。

他先前的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他让车夫离开,该不会是想在这里?

闻歌脑海里天人交战,那个被烈焰燃烧的自己叫嚣着去扑倒男人,而那个懂规矩知礼仪的自己噙着泪往后退缩。她好难受啊,整个身体像被置在火炉上,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烫意。眼前的男人,像是闻歌最喜欢的美味佳肴,身上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香味,俊俏的脸也惹人采撷。

“真有趣。”男人捏住闻歌的下巴,没怎么用力就让闻歌的脸往前送到他面前,他嗅着扑面而来的女儿香,“被下这么猛的药,还能爬上我的马车,还能……”他住口不言,似在思考什么让人费解的事情。

“我……”闻歌刚张嘴吐出一个字,就情不自禁地溢出一连串让她羞耻的声音,她使劲地掐伤口,让痛意占据整个身体,这才止住那羞人的声音,“长夜漫漫,民女愿自荐枕席,为公子排忧解乏。”说着话,她已经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攀上那雄伟宽阔的胸膛。

闻歌的灵魂仿佛飘出了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屈服在渴求之中。

“别动。”男人抓住她不规矩的手,夜凉如水,他的手也染尽夜色,宛如寒冰,却让闻歌舒服得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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