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在看着林中的这些落叶,再也没有了多年前的那种情绪,它们不再和我对话,冲我招手,它们只是静静地落下,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中。而我依然还在坚持着一些事情,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知道,我写的每一行字,是需要情感性,生活性还是艺术性。我有了自己的节奏,这种节奏能够很完美地将想要表达地表达出来,而不是被那些文字牵着鼻子走,也不是被所谓的灵感牵着鼻子走,我驾驭了它们。
不知道是不是树叶即将落尽,林中地面暴露在秋日阳光下的原因,有些地面上出现了潮湿的印记,潮湿的地面明显比没有潮湿的地面颜色较深,像是我的影子在地面上一样,唯一区别是潮湿的阴影不会晃动。
我决定明天休息一天,不来这片树林,我要拆洗我的床单,我知道这花不了我多少时间,但我还是想慎重地对待这件事,每当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我就会开心整个下午,那干净崭新的感觉,那透着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接下来的一星期内,我的睡眠质量会大大的提升。所以,我有必要休息一天,不来这片树林,也算是给树林放个假,从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杭州的秋天是很冷的,这是我的偏见,因为我第一次去杭州的时候刚好就很冷,前一天还下过雨,我依然记得我在老浙大的那条街上,穿个卫衣瑟瑟发抖的样子,导致现在一提到杭州的秋天,我就觉得是很冷的。树林里的秋天已然进入深秋,有点杭州秋天的意思了,除了喜鹊和喜鹊窝出现在树林里,那些黑蚂蚁,红蚂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可能就是在我休息拆洗床铺的那天吧,也有可能是昨天夜里。
也许是秋高气爽,树叶凋零得太快,树林里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在林子中间轻易可以看到林子边上的荒草丛,荒草很长,在夜晚的风吹过后,它们都是一边倒的姿态,在阳光下,草背锃光瓦亮,像极了周星驰电影里那些梳着油头的小屁孩。
三年前的秋末,店里会议颇多。会议室不大,联通一个操作间,我在操作间负责准备茶歇。
操作间三面墙壁,一面玻璃,玻璃外是两处池塘,池塘内碧波荡漾,池塘周遭草木丛生。
时不时一群鸭子晃着肥硕的身体从土丘翻过来,扑着,叫着,走进池塘,它们那肥硕的身体瞬间把水面推得热闹起来。这些惹人的家伙,看着笨重,在水里却得心应手,感觉被它们身体推开的水波不仅荡在了池塘,还荡在了我的心上。让我想到了早些年去塔什库尔干的情景,马路边上山涧里的水流,碧绿碧绿,就如同喀什的玉液化了一样,绿得清澈透亮,有点琼浆玉液的意思。
杭州的秋天,有些树木也会落叶枯枝,而有些树木依旧顶着个绿色树冠,精气神十足。我一直认为树是很奇怪的植物,它们的奇怪要看它们枯了之后的状态,因为长青的时候,光彩都被树叶抢了去,几乎到处的树都千篇一律,只有在枯了的时候,不仅姿态万千,如槐树消瘦,枣树凌乱,胡杨孤寂,柏树寡断,而且最具气势,这种气势大多数往往盛气凌人,悲壮傲人,孤独无敌。
再看远一点,能看见远山,青蒙蒙一片,由于距离远,只能看到它的此起彼伏,层峦叠嶂,却看不见它的陡峭乃至峻险。这里我猜是陡峭的,因为在我印象中南方几乎没有小土丘式的山,开玩笑地说李宗盛歌里唱得越过山丘,估计是在北方,当然这多半是我孤陋寡闻了,毕竟未涉足更多的山山水水,可又能怎样,我想它陡峭,它就陡峭,我想它平坦,它就平坦。
隐约可见山上有信号塔,不在山顶,在山腰。当看到山上有信号塔时,我脑海中浮现的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四面环山,东西两面山丘居多,北面田野居多,南面也是山,我们称之为南山,南山比起其它三面的山来说,可谓是险峻多势。
童年的村子叫川口,村子最南边,也是村头。路过一条马路,穿过一片田野,就是南山。南山多为石山,老鹰就住在南山里面,而且不是一只两只,奇怪的是蜗牛也住在南山,小时候所有的蜗牛都是从南山捡来的,捡蜗牛的时候,往往会碰见好多古灵精怪的小壁虎,和那断了尾巴一样又怕又兴奋,在石缝里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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