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起,曦光破晓。
昨夜潄潄而落的小雪,此时早已平息,这对生活在神京城内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被小雪浸润过后的街道,显得格外清新宜人。地面上湿漉漉的,仿佛一层薄纱覆盖其上,道路两旁的商铺,却鳞次栉比,仍旧热闹。
街头巷尾,不乏小摊小贩,正忙碌地摆设着摊位,各种各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气息与活力。
而距这街道几公里外的朱雀大街上,隐隐约约可见一座青墙修就而成的宅院。
宅院古朴,但很是宽大,周围居民大都知晓,这是当朝丞相的府邸。
贾琮一袭青衫,行至王府府邸门前站定,正要开口出言,却见侍立于门口的小厮脸上,此刻浮现出些许善意,开口说道。
“请随我来。”
贾琮见状,倒也不甚意外。
让他前来此处,王瓒必是提前吩咐过了这位小厮,而他的面容相貌,只需描述一遍,也很容易让人记住。
跟在小厮身后,贾琮穿过错落有致的楼阁,踏上曲折回廊,经过精致花园,行至王瓒书房前。
书房房门敞开,贾琮凝神望去,只见王瓒此时,正落坐于书桌前,手持毛笔,似在书写着什么。
小厮将路途带尽,此时默默离去,贾琮见王瓒正专心致志,也未出言打扰,只在外垂首,静静等候。
约莫一刻钟后,王瓒放下手中毛笔,抬起头来,望向门外,眼神温和不失锐利。
“琮哥儿,既然来了,进来便是。”
贾琮闻言,走进书房,微微一礼,却是并未出言。
“琮哥儿,可知我寻你何事?”
王瓒见状,目光变得深邃,声音沉稳有力,开口说道。
贾琮听后,抬首与王瓒双目对视片刻,旋即伸手便将怀中玉牌拿出,放于王瓒身前书桌上。
王瓒望着书桌上的玉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摆摆手说道。
“我寻琮哥儿你来,非是要你归还此物,而是有事询你。”
说罢,王瓒将那玉牌从书桌上拿起,又放回贾琮怀中。
他原初的本意,自是试探。但经了昨日那般事,此刻倒也确实带了几分信任。
且,他相信老爷子的眼光,不会错……
闻言,贾琮眉头微皱,但在片刻后舒展,开口说道。
“琮学问浅薄,但必知无不言。”
王瓒闻言,沉吟片刻,摆手说道。
“非是要考校琮哥儿你的学问,昨日药堂内发生之事,你可省得?”
贾琮听后,自是点点头,开口说道。
“琮自是省得,险些伤及先生,是琮不知谨慎……”
王瓒闻言,眼含深意,却是微微摇头,开口说道。
“与你无关,虽起因在你,但那日马车上,你也并未将贾府中事隐瞒于我,实是其二人太过肆意,且贾家荣国府,太过腐朽。”
“当初代善公何等英雄人物,可怜后辈子嗣,竟是如此……”
“今日唤琮哥儿你来,只是询你,昨日那二人,你认为,应当如何。”
“丞相自决便是,琮本无理由开口。”
思考片刻,贾琮方将话语说完,王瓒身后,便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大乾律》中,对五品以上官员或官员亲眷动手,应视情况,杖责其六十至一百,还需罚没家财,若有爵位在身,应削去爵位,或是将爵位降等。”
贾琮闻声,凝眸望去,只见王瓒身后,一个俊秀男子,一身锦袍,正研磨着石墨,此时出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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