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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周同拿起被周青随意丢着的帕子,拿起来对着月光一看,这帕子竟是双层的。
这是西域那边特有的一种传信手法,为了避免密信被人拿走或偷看。于是用绸缎裹着一种特制的薄纱,薄纱上用绣字,再用熨斗烫在绸缎的内里。在两层绸缎的包裹下,用以传信。一般人不知,只以为是普通手帕。
对着光也看不出端倪,只是这办法能传递的信息很少,想要把里面的薄纱从绸缎上取下,也并非易事,必须用西域一种特殊的草药,知道它并能用的人就更少。
怪不得主子看重此人呢,着实有些手段。只是这么有手段的人怎么还会被流放?
拿着手绢推门而出,走过长廊后又侧身通过狭窄的步道,轻轻翘起一块青砖,一间耳室便赫然出现。
周同进去后,环顾四周,迅速关门。
墙上密密罗列着各种药粉,周同取下其中一味名为展叶的墨绿色药粉,又从大漆做的黑匣子中取出银质的小刀一把。
坐于桌前,细细铺开一张宣纸,将绢帛置于其上。手帕边缘被高温烫过早就融为一体,他细细摩挲过后确认了接合的位置,轻柔地割开了手帕,将其一分为二。
从琉璃瓶中倒出药粉,撒在其中一张烫了薄纱的绸缎上,并将其放置在桌上的大茶盏内,倒上清水。
很快绸缎融化进水里,茶盏上方漂浮着一片薄薄的轻纱。
周同小心翼翼地将此物从水中拿出,裹进早就备好的黄纸之中。收拾干净桌面,走出了密室。
至于上面的内容,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显现。周同自是不敢私自看的,这是他应守的规矩。这密信只有他家主子才有资格看。周同心里暗想:“主子啊,为了弄这个出来我可废了大功夫了,少打两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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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坐在床榻边擦着手里的刀,跟周同说道“主子还没回来,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你向来是贴身跟着主子的,怎么今天自己回来了?主子出事儿有你好看。”周同正对着灯研究那半片未融化的绸缎手帕。
“有景春在,而且今晚……”
正说着,便有一小厮推门禀报“两位爷别聊了,春哥儿传话回来,让备个轿子去接主子,要那顶里面铺着软垫,不透风的。”
朱青听闻此事,立马起身道:“主子心疾犯了?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啊。”转头又对周同道:“顾神医还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周同忙收好手里的绸缎手帕,抬头道:“轿子我来准备,你别担心,咱们将军府还有府医在呢。先把主子抬回来再说。”
刚刚传话的小厮,立在门口,朱青凑上前去,小厮低声说道:“另外,揽月阁那位下药失败了,刘安走了。”
刚刚还嘲笑周同没办明白差事的朱青,此时脸色也绿了下来。真可谓一对儿难兄难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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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儿看着眼前面色还有些苍白的人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
景春是二房家的庶子。从小被他那个不长进的父亲和嫡母,非打即骂。
景平江是大房的嫡子,身份尊贵,母亲又带了丰厚的嫁妆,有钱有权。两个人像是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
有一次被景平江撞见景春正被无故鞭打,就将景春和他的亲生母亲,带来了西边,自此景春才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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