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话音刚落，就察觉左手传来的捆仙术加重了几分。
他眼角余光瞥见了少女眼中闪过的紧张。
“过往与我争宝时，可没见你这样紧张过。”他轻笑了一声，传音到云梦璃耳畔，“身负第四初境的实力，只论修为的话，比我都强半分，你在怕什么？”
顾离的话中带着调侃与不解。
在他看来，对方好像太过在意。
无论是他印象中的原恶毒女配，还是这两年所遇到的妖女，都没有可能出现这般小心的姿态。
除非……
他不禁抬眼，看向身旁那张熟悉的侧脸，愣了愣，转而摇头失笑。
大概是不可能。
她当初可不喜欢这游戏，就算来此也不至于三番两次与他对上。
而且……穿越该是小概率事件……吧？
“你当真希望我将记录石打开？”冷冽的嗤笑声从山下传来。
牧刃此时志得意满，便是连身上的破落黑衣都多了几分光彩。
“请便。”顾离声音很轻，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如果你怕不公，可以让春秋阁的天问师妹作为见证。显影阵就在后山，我们等着你所谓的证据。”
听到这话，牧刃下意识看向高台左侧的墨裙少女。
少女嘴角微翘，像是早就察觉到了顾离打算，朝他点了点头。
这次婚盟来的人中，除了青州众修也有一些其他部州的使者，或敌或友，皆为观察两宗动向。
其中春秋阁与问道宗有理念分歧，起过冲突。
让对方来做见证，倒是真没可能有所偏袒。
牧刃内心产生了一丝动摇，看向剑庐外的那对夫唱妇随的奸邪。
不，雅月的话绝不会有问题。
而且现在可是最能制住对方时候……
“既然你不怕，我自然乐见真相大白。”
牧刃冷笑一声，将石镜收起，再次朝高台上的墨裙少女望去。
墨裙少女抿了抿嘴，俏脸不觉露出有些腼腆的浅笑，旋即转身看向了高台中心。
“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身着剑袍的中年男子有些无奈，朝云雾山看了一眼，旋即摆手道：“此事随他。”
此话一出，旁边的锦袍女子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顾离在问道宗重要到了这般地步。
云梦璃的罪状关系到两宗结盟，这等事竟能交给一个三境弟子做主？
心中诧异一闪而过，她随之看向与那人并肩而立的白裙少女，缓缓开口，“我凌华宫清誉不容玷污，若真能如顾师侄所言，自是最好。”
得到二人同意，来自春秋阁的墨裙少女脸上笑意愈发明媚，与牧刃一起，跟着问道宗与凌华宫的两名弟子朝后山走去。
少女脚步轻快，虽举止典雅有礼，但仍能看出其中的得意。
“那人眼神很奇怪。”云梦璃神色狐疑，好奇地看了墨裙少女几眼。
春秋阁，她虽有听闻，但了解还真不多。
顾离一怔，旋即忍不住笑道：“这恐怕是你我这两年间，第一次意见一致。”
“春秋阁的人以人生百态为修行基础，越奇怪的见闻越有机会增长他们的修为，见她表现如此，估计这次的乱象能助她提升不小的修为。”
“事上还有如此怪异的修行方式？”云梦璃美眸微睁，有些意外。
原书从未介绍过这个宗门，莫非异界和描述有所差别？就比如……
她冰蓝色的眸光瞥向身边青年。
原书中也没讲过这个狠厉男反，能成长到这种地步，更没有……她目光飘远，望向满山嫣红叠翠。
更没有讲过，两人能这么像。
她下意识松开玉手，仅仅与灵力束缚对方，眸光也端正了很多。
刚才见到对方那么像那人时，她还想过会不会是一同穿……
但以对方的见闻来看，不太可能是那本书的读者，更像是这里的土著。
不然怎么可能知晓春秋阁，这种不起眼的门派？
“自是有的。”
顾离轻轻应了一声，转眼瞟见了少女眼中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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