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肖家的财力就是再养上十个,二十个,都谈不上破费!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同样身为孩子母亲,刘园长也极为理解肖夫人的心情,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最后也好沉默的接受。

有时她真的看不懂,肖卫的父母看着确实十分疼爱两个孩子,并不曾因为他们母亲的身份就冷谈过孩子,但他们却叠叠不愿意承担孩子们的日常开销,甚至连学费也不愿意支付一分,这几年里所有学杂费都是孩子的母亲一个人承担下。

对于幼儿园的费用之高,没有比她这个园长更清楚的。虽然她也曾反对过,但家长们愿意选择更好的,她也不能强硬的拒绝。这些费用如果是父母双方一起承担还好说,可是,佟绵就只有一个人啊,还要同时承担两个孩子的费用。

她的辛苦和拼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只是出于她的过往,没人愿意为她开口。

佟绵告别了园长,继续往商场走去。

每天重复的程序,即使她大脑放空,也能够机械般的完成。

固定的时间,来到固定的便利店,买了全年从头到尾一成不变的早餐。

如果今天硬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除了孩子们请假外,便是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方形只有掌心大小的时钟,是多年前她在路边两元店买来的,小小的苹果绿,是这个房间里为数不多的一点亮色。

时针不紧不慢的晃过零点,再从头开始。

今日小雪。

夜深人静,世界停止喧嚣,足足热闹了大半个月的肖家也渐渐重回宁静,可佟绵屋里的那盏灯却总是彻夜亮着,橘色的灯光她映在窗户上,被深沉的夜色紧紧包围住。

佟绵望着窗户,脑子里止不住的相像着窗外的景象,黑暗像沼泽,将透过窗户的微光深深掩埋。

她的思绪总会在漆黑的凌晨里显得异常清醒和活跃,失眠早已成了习惯,但最近却明显有加重的趋势。

以往她至少能睡上四五个小时,虽然并不安稳,但好过现在几乎睁眼到天明。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可就是觉得全身都疼,疼的睡不着。于是她裹着棉被坐起,无力的依偎在床头。

窗外的寒风刮过树梢,沙哑的声音像被压抑的哭声,吵得她头痛。

睡不着,就很容易会胡思乱想,纷扰的思绪像是窗外被寒风吹落的树叶,散乱满地,她头痛得愈发厉害,连带着胃也痛了起来。

她忍着痛,点着指头细细算着,过了零点,就到了小雪,而今天恰好是肖卫归来的第十六日。

他已经回来了十六天,可她却觉得这十六天比之前的六年更为漫长,更加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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