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百姓疯狂了。
不知是哪里传来了消息,这绿毛虫一日吐丝,可得数斤!
而且不单是绿毛虫,就连独角虫吐得丝,在晾放两天之后,亦是可以使用,至于其他的虫系宝可梦,吐得丝,毒性多多少少都有些大,不宜触碰。
更有商贾在见识到了这宝可梦吐出的丝线后,断言:
此等丝线,胜过寻常桑蚕生丝百倍!若是纺织成布,其光泽、舒适度必是远超松江布。
一时间,底层的百姓进入了一个捕虫的狂潮,但是他们随即便发现,西山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
这些野生宝可梦虽说大多温和,但是却不乏暴躁之辈。
哪怕只是小小的独角虫,若是将其惹毛了,不慎被其毒针击中,那基本也就离死不远了。
而且西山有护林卫巡守,若是没有相关文牒,擅自闯入,便会被当成疑似非法盗猎之辈,被强行驱逐。
倒是也有不少想要趁着护林卫不备,悄悄闯入西山偷取绿毛虫的,但在遭遇了野生宝可梦攻击,丢下几条无知的性命之后,也便老实了。
许多家底还算宽裕的百姓,选择了先去顺天府报备获取文牒,然后购买精灵球,独自带上特制的网兜,前往了西山。
若是稍有盈余,可以尝试和护林卫商量一番,只要是价格合适,只是捕捉绿毛虫,护林卫还是愿意接这桩护卫订单的。
但大多人只能选择拿着网兜木棍,自行捕捉。
一个精灵球一两银子啊....
一两银子一千枚铜钱,一枚铜钱可买一个白面馒头。
可是又有多少普通人是吃得起白面馒头的?
寻常百姓大多还是以豆豉麸粟为食,能吃饱便是幸福的了。
馒头?
那是殷实人家吃的东西,行脚的富商才会备着。
家中有盈余的百姓,也就过年的时候,才会忍痛买上一个,分给家里的老人孩子。
一两银子,那是一个寻常底层百姓一年的开销....
当然,京城里面住着的百姓,哪怕是底层百姓,也不至于家中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
许多家底稍厚的人,还会顺手买上一瓶解毒药剂备着。
毕竟这绿毛虫是长远投资,以后攒着了钱,自然还是要再去捕捉更多的绿毛虫,以此获取更多的生丝,以钱生钱....
京兆府尹脑壳都要炸了。
这两天全是上门要身份文牒的百姓,忙得整个顺天府衙门鸡飞狗跳、上蹦下蹿。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百姓递交了各种证明,还得有保人作保,顺天府衙还得派人去核实,随后才能盖章,若是有纰漏,可不是什么小事。
今儿个,还有个击鼓鸣冤的。
听到击鼓声,亲自下场写字,写得手都麻了的府尹大人,感觉整个人灵魂得到了升华。
晃了晃酸胀的手臂,稳稳坐在公堂之上,感觉自己终于闲下来了的京兆府尹,连惊堂木都懒得拍了,直接俯下身子问道:
“下跪者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本官定是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公道!”
谁料,这堂下跪着的百姓,竟是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沓纸张,双手呈上道:
“大...大人...这是小人的生平籍贯履历...还请大人帮忙盖个章....办理文牒那边人实在是太多了...小人排了半天的队...挤不进去...”
卧槽?!
岂有此理?!
京兆府尹气得胡子都歪了,直接命人先将这人拉下去重打5大板!
给我叉出去!
听着那刁民的哀嚎,京兆府尹微微摇着头,缓步离了公堂。
奶奶的....
本官也想去抽精灵啊!
但是本官太忙了...
你这厮浪费本官时间便罢了,居然还想投机取巧!
只是刚出了后衙,便见了自己的儿子叶羽正勾着头,鬼鬼祟祟的瞄着自己。
京兆府尹不由气打一处来道:
“你不在府中好好读书,来此作甚?!”
在自己老父亲严厉的目光之下,叶羽不由缩了缩脖,有些怯懦道:
“爹...你给我开个文牒呗...孩儿想去抽精灵....”
突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今日拿到文牒的京城百姓还没走到棋盘街,便惊奇的发现,京师四城的繁华地段,居然多出来几间新开的店铺。
不是他们闲着没事儿,瞎晃悠啊...
实在是这些个店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一通鞭炮噼里啪啦的轰天响,随即便有小厮在店门口不断大声嘶喊吆喝着:
“精灵宝可梦道具,开业大酬宾!九钱银子一个精灵球啊!所有药剂统统九钱银子!单笔订单超过百两!赠送一盒虫系能量方块呐!”
(明朝一两应分为16钱,此处为方便阅读,少量费脑,改为10钱。)
哗啦啦!
无数路过的百姓,齐刷刷的全部都围拢了上来。
就见这店铺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
精灵商店!
另有告示贴在这店铺一旁:
朝廷正在火速建设精灵中心,内有精灵治疗仪,用以治疗精灵伤势,每次使用,仅需花费九钱银子,东西南北四城与西山原野区各设一座,敬请期待。
我去!
这就是官方给平民的优待吗?
爱了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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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太皇太后(皇帝的奶奶),周氏共有两位弟弟,一位袭父爵位,被封庆云伯,一位则是被封长宁伯。
庆云伯周寿有一子周瑛,身体不是很好,常年在家闲住,幸得有一独孙周辣,经周家关系活动,年纪轻轻便已是大同边军中的千户。
外戚与勋贵不同,周家其实和张家差不多,都是泥腿子出身,虽同为侯伯,但是多少不被其他勋贵看得起。
且周家得势之后,鱼肉百姓、侵占民田的事情,干得并不比张家少。
张延龄喜欢带恶仆去地主老财家强买田地,因为省事儿。
而周家则是喜欢侵占贫民的田地,因为不必担心这些贫民,能有啥反抗的能力。
按理说,两家一个是太皇太后的亲属,一个是当朝皇后的亲属,关系应当融洽些,但实际上,两家的关系却是势同水火。
因为张延龄得的田地中,有一片感觉亩产不是很好,于是便直接和自己大哥张鹤龄做了交换,换了西山那一半本属于张鹤龄的荒地。
因为西山地底下多是煤矿,上面连草都不愿长,留在手上也是没用,张鹤龄索性便乐呵呵的应下,接收了这片下等田。
张鹤龄为人较为吝啬,自家的田产基本全都变卖为金银,放到库中存着了,仅余了这么一块下等田作为府上吃食用度。
家中的水是井里打的,柴是仆人砍的,粮是田里出的,这田足有二十余亩,都要由家中十余名奴仆进行种植。
若不是再少,便忙不过来了,女眷又不便出府,张鹤龄恨不得再裁些家奴,少些开支。
这农田灌溉便要用水,但这水渠....
离得有些远,隔了好几亩。
若是有水渠引水,每日浇灌,这田里的收成指定翻倍啊!
于是张鹤龄连夜便带着奴仆,扛上锄头,将隔壁的几亩田给刨了,新掘出一条沟渠,将水引到了自家地头。
至于被掘了地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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