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陈牧到达国子监。
正值秋季,北京比南方又格外冷些,陈牧从车上下来,裹着披风,还难免咳嗽了两声。
他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抱怨这是穿越到了个什么病老鬼身子……
国子监坐北朝南,按照“左庙右学”规制,东边便是孔庙。
指引官员先带着陈牧到了孔庙祝拜了至圣贤师孔圣人,后带着陈牧到国子监各处逛了一圈儿,最后带他到寝室。
“陈相公,这里便是您的住所了。”
官员打开房门,请陈牧进去。
陈牧环顾着四周,房间布置很是精致,比他大学时候住的宿舍还要好,光是一人寝,就是他那宿舍比不了的。
他打开一个小门,里面有一架屏风,后面是浴盆,旁面是一个架子,上面放着洗脸的铜盆,东墙上有柜子,上面摆着干净的毛巾,还有皂角粉,甚至还有香皂,以及熏香。西边墙上还挂着一面大铜镜。
“一人寝,还有独立卫浴!”
陈牧不由得惊叹道。
官员:“相公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陈牧自知食言,轻轻咳嗽了一声。
官员笑道:“若相公没事,卑职便就先退下了。今日时间相公可自行安排,明日就会有专门人员带着您去听博士讲课了。”
“知道了,大人慢走。”
门被轻轻关上,陈牧伸了个懒腰,接着一头栽倒在床上。
“坐了这些天的车,可累死我了。英子,快给我揉揉腿。”
谢英放下包袱,坐在床边轻轻给陈牧揉着腿,饶有兴致说道:“主子,这北方跟南方看起来,还真不一样呢。南方年年花红柳绿,四季如春的,自打上了北方来,风也大,雨也大,这里的人也都粗犷,一个个生得那样结实魁梧,咱们经过山东的时候,那里的葱竟然有人那么高!”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天,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跟着我出来,见世面了吧。”
谢英点了点头,又问道。
“主子,咱们进北京城的时候,街上人人喝的那东西是什么啊,看着好香。”
陈牧想了想:“豆汁儿吧,是不是还有一叠小咸菜,还有一叠焦圈儿?”
“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主子吃过?”
陈牧摇了摇头,笑道:“没吃过,不过听说外地人乍吃吃不惯。”
“可我看他们吃的很香啊。”
陈牧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真想吃?”
“有点儿……”
“那走吧,正好也饿了,先去尝尝,要是吃不惯,咱们吃烤鸭去。”
“哎!”
谢英大喜,急忙扶着陈牧起来。
……
国子监在嘉靖二十年的时候翻修过,之前颇为死板,处处都是亭台楼阁,连根草也没有。不过如今大不相同了,各处都长着奇花异草,瀑布流水,楼阁布局也随从自然,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像是一处园林一般。
陈牧和谢英,出去逛了一趟北京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回寝室要经过一片竹林,天边是鲜红的晚霞,身边是潺潺流过的小溪,时不时几只飞鸟略过水面。
“好惬意啊,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陈牧长呼了口气,随后又打了个饱嗝。
突然一声悠扬的笛声传来,如山间小溪,清澈见底。
谢英:“主子你听,谁吹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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