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看着同乘一辆马车的秦阑夜,没好气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为何也跟着来了?无官无爵哪有资格进宫。”她托着腮看着青花帘布出神。

“跟着进宫只会坏我的事,看来退婚这事刻不容缓。”

秦阑夜看着朱樱的背影,他乖巧的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她根本不想他进宫。

可是他不能不去,昨天夜里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他想求证但是又很怕求证。

车里一片沉默。

朱樱实在受不了,掀开车帘坐了出去,直接忽视秦阑夜想拉住她的手。

“坐出来干什么,也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朱萧骑在马在一旁。

“太闷了出来透透气。爹,你现在都迂腐了,整日闺秀闺秀的,我要是闺秀就不是你女儿了。”朱樱把披风裹了裹。

其实她也是位大家闺秀,秦阑夜不回家后,她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够端庄不够娴淑才会让他厌弃,于是特意请来民间专门调教姑娘的老妪,不禁规整言行举止还教她如何在闺房风情万种。

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想到这,她越发厌恶他。

不管和秦阑夜解除不解除婚约朱家一定有此劫难,可她与朱湛手无缚鸡之力,还未开口辩驳就死于对方手中,如果要实行计划除了让自己能自保外身边还需要几个忠心耿耿的人才行。

她一己之力绝对不足以支撑。

“爹,营中是否有个叫颜冰台的人?”

这个人曾多次出现在家书中,好几次都救过朱萧。

宁可冒死救人的士兵是最可靠不过的,若是让他留在身边,日后也不会背叛自己和朱家。

“颜冰台?没有听说过,营中士兵那么多,爹哪能都记得?”

不记得?看来此时的颜冰台还不曾立功。

“爹,明日帮我问问,我想要他进府教朱湛些功夫,他现在越发不务正业了。”

“那有何难,我明日喊两位军中勇士过来便是。”

“不行,就必须是颜冰台。”朱樱马上拒绝:“我对他有所耳闻,说他射箭百发百中,女儿也想学学,防身也好。”

“这么麻烦做甚。”朱萧有些不解。

“爹,一定得是他。”朱樱开始撒娇,她不常撒娇,但是每次撒娇都能成功。

“好好好,我明日去问问。”朱萧马上投降。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射箭我也可以教。”秦阑夜掀开车帘缓声道。

“对呀,阑夜的箭法也是出神入化,他教更好。”

“不行!”朱樱一口拒绝:“朱湛还得学学刀枪剑戟。”

“我多少也会一点。”秦阑夜又缓缓开口。

“对呀,阑夜自小也跟着我学过几年,比起你和朱湛他既有天赋又努力,教你们绰绰有余。”

“不行!算命的说,朱湛必须姓颜的教!”朱樱狠狠蹬了秦阑夜一眼。

“这是哪门子的理由,行吧行吧,我明日去军营问问。”朱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非他不可?”秦阑夜低声问。

“并不是非他不可,是绝对不能是你。”

秦阑夜不再说话,他千百次在心中反复回想,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让朱樱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他低下头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宫中元辰的拜节冗长又繁琐,大家都昏昏欲睡只有朱樱紧紧盯着凌靖棠。

她发现他简直是随和到了头,就连对宫女他都摆不出半点架子。

朱樱越发相信那道圣旨他是遭人胁迫。

之前一直都没有在意过国事,这几天细细打听,凌靖棠虽为长皇子,却不是继承皇位的最优人选,他懦弱的性格一直被挑剔。

南齐的文官向来推崇的便是立长。

玄宗最喜欢的还是三皇子凌靖梁。

毕竟他自己也不是长子。

为何最后是凌靖棠继承了皇位,不得而知。

她坐到一旁的席位上心不在焉,所以,韦家是有备而来。宫女的碳盆是故意的,韦冰燕救太子也是设计好的,也许就连皇位给谁他们也是事先安排的。

她忽然恍然大悟,凌靖棠这个性子不适合做皇帝,但是适合做傀儡!

这样看来,朱家的惨案是韦氏一手推动的。

他们就是幕后黑手。

朱樱一个激灵,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她看向韦冰燕,韦冰燕打扮得清理脱俗,眼睛却看向凌靖棠。

果然……

她微微一笑,嘴角有些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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