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走了很久了,我娘是陈二花,我叫谢飞。”
原来,这个孩童不过是因为娘亲和沈宛走得近,这才得了测试天资的机会,没想到结果却属实不错。
陈二花得知孩子如此争气,自是对着沈宛千恩万谢。沈宛轻轻摇头,倒是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意思。
就在此刻,最后一个小孩上前测试,秦风和沈宛一看,却都有几分皱眉,齐齐轻道一声:
“竟然是她?”
秦家二人眼前,只剩下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平日里在灵田耕种上确实勤奋。
好几个村民都曾议论,“一个女娃子,干起田间农活一点不输男子,也是难得。”
此前,秦家众人想着此女不过是前来归附的农户,就算是猪肉荣的妹妹,未尝不可纳入其中,想来一个普通幼女,也卷不起什么浪花。更何况,不收下也不合适,毕竟此女一连四日都是第一个出现在秦家庭院之人,总不能伤了其他依附之人的心思。
如今田其柔参与测试也就罢了,偏偏手指放入水中后竟然是四条鱼在指尖徘徊。
“这倒是难办。”
秦风和沈宛眼神迅速交换了下,沈宛佯装上前观望,却由秦风暗自运转灵水诀,将池中之水给散了灵气。
水中没了灵气,田其柔自然无法让鱼儿在指尖缠绕。
秦风脸色如常,只是宣布,“退下吧。”
田其柔心情大起大落,不由得神色萎靡了几分,沈宛觉得心有愧疚,便拉到一旁安慰了一番。
“余下的子弟只能明年再来了,李铁牛留下,其余的人散去吧。”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池塘的喧闹便尽数消失,只留下了李固安和谢飞两个入了秦家诸门弟子的孩童在等候秦风的吩咐。
……
这日夜里,秦家厅堂。
秦守时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不停地微微轻按扶手,另一只手轻敲桌案,显然也在苦思冥想应对之策。
按理说,秦家新添两个诸门弟子,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奈何今日测试中田其柔的表现却让众人难以抉择。
猪肉荣虽然在铁尖山上下三村历来有“生意公道”的名声,但他这个相差了足足有十来岁的妹妹却一直以来保护得很好,从未参与过任何腌臜事。
她平素也温婉有礼,为人随和,干起农活来也踏实。
秦家众人在那么多年,大抵意见相合,而今晚却罕见得多了几分争论。
“爹,这可是四条鱼,我和宛儿虽然当即破坏了结果,但这可是天生七窍已开四窍的天资。”
“是啊,爹,便是我们,就算是幺妹这般修炼进展,若无灵尊相助,恐怕也难有如此天资。”
“更何况,我们这样剥夺她的机会,我总觉得对她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
秦风平日里主张便多也就罢了,今日连沈宛都罕见地发声了,自是让秦守时也拿不准主意。
“唉,我又何尝不知?如今眼见铁尖山乃至闾山越来越乱,莫说是多了修士,便是多几个人丁劳力,也多点立足之本。只是,那猪肉荣可是死于老大之手。”
“他日若田其柔修习了仙法,又知晓其兄死于我们之手,寻我们的仇,那时候悔之晚矣。”
两方之言,各有道理,自然相持不下。
厅堂里唯独剩下王丰还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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