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煜没有反驳,似乎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眼底闪过酸楚。
从她看到他三番两次出现在青楼,没有一次质问时,他就该知道,她对他一丁点儿都不在意。
人被他抢来了身边,还想要心,大概真是他太贪心了。
他下榻,“既然太子妃要恪守本分,孤不与你计较私自出宫的事,明日起太子妃因身体不适在东宫静养,不宜外出,更不允许外人进出。”
说完,他抽出她身上裹着的碧色被子,抱着被子去了窗柩下的白玉软榻上,盖着被子背对着床榻躺下。
林以棠呆坐了会儿,看着空荡荡的床榻,认命地捞了放在床柜上的深色锦被,盖好躺下睡觉。
不许外出进人也好,那她也不用应付姜明昭了。
林以棠翻了个身,摸着靛蓝祥云锦被,看着窗柩下侧躺的背影叹了口气,生气就生气,怎么还抢被子,小孩子脾性还是没变。
翌日清晨,林以棠醒时李泽煜已经走了,林以棠又睡了个回笼觉,慢悠悠起来,洗漱完敛秋给她梳妆。
待到早膳后,敛秋带了位面容端正,打扮讲究利落的宫人来。
“太子妃,这位是东宫的掌事孙姑姑,殿下今晨说让您从今日起同孙姑姑学习打理东宫事宜,管理账目。”
林以棠喝茶的动作顿住,表情有些复杂,“你确定是你家殿下亲口说的?”
不管是现代前世还是现在,她数学一直都很烂,之前在宫里那些年她同明溪公主一同进学,上算学,也就是数学课时,没少被夫子留堂打手心。
有好几次冬日下午,林以棠被夫子单独留下,李泽煜就站在学堂外等她。
干净俊朗的少年郎站在窗外走廊上,披着白色披风,身后是纷飞的雪花,些许飘进走廊落在他发上,像棵笔挺的小白杨。
有两次林以棠实在不走心,夫子被气的半死,拿戒尺打她手心。
李泽煜看到后推门而入,抢了夫子的戒尺丢在地上,将林以棠护在身后,狼崽子般瞪着夫子。
要不是林以棠拦着,李泽煜还敢上前打回来,等回了住的偏殿,林以棠说手疼,哄骗李泽煜帮她写夫子留的课业。
林以棠会写但犯懒不想写,李泽煜脑子聪明,写起来很快,而且他是太子,夫子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敛秋答:“殿下亲口吩咐的,太子妃静养期间都要同孙姑姑学习处理东宫事宜。”
林以棠从来没想过管理东宫,孙姑姑会打理,为什么要她来,她学会了也不一定有孙姑姑处理的好。
“不必了,既然现在孙姑姑掌管东宫事宜,那必定是殿下信任孙姑姑,姑姑能力出众,就不用姑姑教我了。”
敛秋还没继续说,孙姑姑便打断道:“娘娘,同宫人说话要自称本宫。”
“殿下同奴婢说了,若是奴婢教不会太子妃,便换人来教,宁贵妃如今协理六宫,听闻太子妃要学规矩,学习处理东宫事宜,必定会将宫中最得力的老嬷嬷派来教太子妃。”
林以棠顿时不会说话了,好好好,李泽煜,看不惯她可以,倒也不必让她算账来恶心她。
外面酒楼的账她还能应付应付,但东宫的账错综复杂,每日收入支出渠道那么多,想想都头大。
林以棠将手里的帕子当成李泽煜,团成团,白净的脸庞丧丧的,“本宫同孙姑姑学就是。”
她可以学,学不会就不能怪她了。
林以棠同孙姑姑去了主殿书房,孙姑姑抱来了一大摞账本。
“太子殿下给的时间富足,太子妃可以慢慢学,晌午之前就先把这些账本看了,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奴婢。”
林以棠认真看了两本,才发现东宫一年的花销那么大,他们平日里的一顿早膳折合成银子就要用去十两。
看到第三本时,林以棠觉得头大,刚想躲闲,屋外传来动静。
有个小宫女来找孙姑姑,“孙姑姑,姜家小姐在东宫外求见,说要拜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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