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煜心情本就不好,刚才见了窈妃还有几分礼貌,现在直接道:“父皇前些年既然收了一个宜嫔,再收一个佳妃也没什么不好。”
宜嫔是前几年姜家塞进宫的三房庶女,当时太后把人接进宫本想让李泽煜晓事用,之后做个妾室。
李泽煜用了点手段,把人送到了李明稷床上。
李明稷气的半死,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封了个贵人了事,去年碍于太后面子晋升到了嫔位。
儿子不要的塞给老子,现在再提起,李明稷心里还是不舒坦。
“放肆,李泽煜你还真以为自己做了太子就无法无天了是吧!”
李泽煜作揖,“儿臣不过是为父皇着想,为父皇后宫添些新人,为皇家开枝散叶。”
李明稷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指着李泽煜的鼻子道:“你还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不要脸,就守着你那屁股给太子妃吧!”
“朕告诉你,这次是姜家大房嫡女,可不是三房庶女,你以为太后是那么好糊弄的?”
“朕这次叫你来是通知你,给你个缓冲期,不是和你商量,太后发话前你还有时间想位份,退下吧。”
李泽煜离开前,李明稷提点了最后一句,“若是太子妃有子嗣傍身,你在太后面前也有些话语权。”
无论如何,不管是对自己而言还是李泽煜,李明稷总是不想身边插入太多姜家势力。
戌时,林以棠等到李泽煜回来的消息,膳厅还摆着晚膳,她一直没用,等李泽煜回来再用。
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李泽煜进正殿,林以棠派敛秋去问。
敛秋回来道:“太子妃……殿下说他用过了,让您先用,等会儿安寝也不用等他。”
林以棠什么也没说,端着碗吃了两大碗饭,脸颊嚼的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好好好,冷暴力是吧。
饭后林以棠在院中散了会儿步,摘了四五个红艳艳的石榴,让宫人洗了剥开。
她尝了味道不酸,端着托盘去李泽煜的书房,敲门,“殿下,臣妾给你送石榴。”
今日孙姑姑教了她不少太子妃的礼仪,首先更改的就是自称。
林以棠学的漫不经心,想起来就用,想不起来还自称我。
书房内伺候笔墨的小夏子面上一喜,这是太子妃第一次主动找太子殿下,太子妃都来求和了,殿下肯定会给人台阶下。
结果出乎意料,李泽煜看着奏折沉思了会儿,淡声道:“孤还有政务处理,你先回去。”
林以棠没放弃,都是为了打探元德公公的消息。
她放软声音,跟小时候哄他一样,“殿下,这石榴是咱们和夏公公一起种的那棵,我方才尝了,很甜,你肯定会喜欢。”
她将放在上面鲜甜的石榴藏在下面,同下面的调了位置。
里面好一会儿没声音,林以棠自作主张推门而入,李泽煜坐在书案前看奏章,淡淡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林以棠行了个极为规矩的礼。
小夏子见状离开,将位置让给林以棠。
林以棠将托盘放在他书桌外侧,犹豫了会儿,剥了几颗石榴喂到他嘴边。
林以棠不大会哄人,从小到大,都是李泽煜来找她,即便两人闹了脾气,她也没主动找过李泽煜。
她如今这般,就是哄人了。
李泽煜没张嘴,林以棠把石榴紧贴他嘴唇,红色汁水蹭在他薄唇上。
她声音很不自在,“我尝过,不酸,不骗你。”
从她的角度看下去,李泽煜侧脸线条流畅,握着檀香木雕墨笔的手指白皙修长。
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李泽煜总不可能还不理她。
事实确实如此,李泽煜没理她,林以棠站着看他批阅奏章,举着石榴籽的胳膊都酸了。
“你尝一尝。”
李泽煜还是没反应。
林以棠最后一次问:“李泽煜,你到底吃不吃,没时间就算了,你忙,我走了。”
她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林以棠放下石榴籽转身,心里不舒坦步子迈的大,还未落地,脚绊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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