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百草堂从来就没有直接收入门下的弟子，每个人来都得先当三年跑堂，锻炼心性。心性过关，才能转成学徒！”
“学徒三年，考核通过，才是弟子！”不等老者开口，学徒踏前一步，厉声叱喝。
张扬并不理睬学徒莫名其妙的跳脚，目光转向老者道：“百草堂应该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一个月内通过炼药考核，就能成为记名弟子。”
老者捋着长须，没有反驳：“没错，是有这样一条规定。但十几年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这株老药就是我的拜师礼。”张扬抱起包裹。
老者看了眼包裹，却没有收：“张扬，你确定想要炼药吗？炼药师的基本要求，就是气血充盈的强大武者，和拥有超出常人的强大精神感知。”
“人族以炼体当道，崛起于大荒苍茫之间，气血兴盛不难，难的是精神意志的强大。这几乎是天生的禀赋，后天想要提升，很难。”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失败。”张扬神色认真道。
“好！张小川，去收下吧”老者见张扬意志坚定，便点点头不再劝说。
他等学徒下去收走了包裹，确认了老药保真，神色也柔和起来：“老夫纪东来，刚从白鹿城调到此处分堂坐诊三个月。”
“从明天起，日落闭馆后，你都可以过来听讲一个时辰。一个月内，只要你能自己尝试配出一味身体大药，老夫便收你为记名弟子。”
“好。一言为定！”
张扬说完，百草堂的门扉也慢慢合拢。
纪东来已经转身离去，张小川关上大门，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轻笑。
张扬没有理会。老山氏的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许多人终其一生也难有交集，比如这个叫张小川的学徒，在五年计划的修行经历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回到篱笆小院，把今天的修行时长收益，转化成三点精神值，平衡体内过于旺盛的气血。
“精纯气血后，力量会变得集中。从前十分力打出来只有三分，现在拧成一股，才带给我力量倍增的错觉。”
精神壮大过后，张扬回顾一天的修行，参照经历收益中的修行感悟，对养炉淬体法的理解更深一层。
从修行经历中提取的修行感悟并非张扬想象中的直接灌顶，而是沉淀在心神深处化作偶然迸发的一点灵光，让张扬恍然领悟，彻底吸收成自身的修行资粮。
从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侧面提升了他的“悟性”。
“可惜，结算收益的《养炉淬体法》是残缺的。只记下来炼精化气的法门，没有相配套的对敌手段。”
张扬心中微叹。任何一部完整的淬体法门，都应该是练打一体。
光有练法没有打法，就像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壮汉却只懂得抡王八拳，不懂得如何发力存力收力，碰上训练有素的敌人连衣角都摸不到。
拳头练得再硬，打不到人都是虚胖。
“宗庙祖祠保存了老山氏所有珍贵的书册古籍。除了作为立族根本的淬体法，还有专精厮杀手段的战法。”
“从明天起，我要分配一个时辰的时间去百草堂听讲，两天时间才能攒下五点属性值。”
“把力量值和精神值拉上来大概需要四天时间。四天后，就开始积攒气血值，做通脉准备。”
“通脉后，炼药和战法就成了我的主要日常。”
“老药要留一部分，卖一部分。卖的不能太快，每周不定时的卖一次，就能减少被药贩子关注的可能。留下来的部分可以自己炼药。”
张扬沉心静气，理清了思路后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
老齐离开后，他每日的伙食开销提高了一些，从其他摊贩购买的吃食，往往三四两下肚才能顶上老齐的一两小馄饨。
好在有老药的贩卖收入，生活水准并没有受到太大波动，甚至能更加潜心投入自身的修行。
张扬的行踪愈发神秘。每日早出晚归，深居简出，在街坊邻里的眼中正在逐渐向张威靠拢。
张小川每天傍晚都能看到张扬如约而至，登门拜访，然后径直走入自己想入无门的后院内室，心里头闷闷不乐。
那里是纪东来真正的修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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