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良吗？”纪东来有些讶异。
百草堂的炼药考核并不限制学徒的丹药选择，因为这个考核的主要目的是检验他们的理解和灵性，也就是天赋。
只有参透基础药理的学生才能对药方做出合理调整而不是画蛇添足，死记硬背很难通过考核。
许多看似药性相近的药材，部位、重量、相性等等因素都可能造成不一样的结果。越高级的药方对于细节的把握就越加严苛，比如同样是小麦，漂浮于水的瘪小麦就能治盗汗症，而成熟饱满的小麦就没有这般效果。
因此，一般学生都会选择炼制相对容易的基础丹药。
而虎骨壮血丹在一品体魄丹中本就属于中高难度的丹药，它的药方经过了数代人的研究改进，时至如今已然十分完整，甚至可以说完美。
纪东来一时半会都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创新的地方。
不过，既然张扬都这么说了，纪东来自然选择相信。
于是他点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入夜。
张扬回到篱笆小院，继续磨炼杀刀的奥义，一直坚持了一个半时辰多，他才气喘吁吁，累得靠墙撑住。
张扬拿出纪师赠予的养神丹，看起来普普通通，在气血映照下透出单色光晕。
“以防万一，还是先看看系统注入的效果。”
事关明日考核，张扬不敢大意，习惯性先稳一手，看看属性值的注入会不会改变丹药的品质。
在他的意志牵动下，张扬感觉到系统的精神值降临到了心神慢慢浸润，同时好像又有一股漩涡撕扯了他部分精神流入手头的丹药。
被抽走的精神力明显小于刚刚吸收的精神值，也不知道这是对他的保护还是系统所说的属性损耗。
吸收了部分精神的养神丹洁白如玉，在月下生出一轮朦胧的光晕。
张扬下意识屏住呼吸，手中的丹药没有发生明显改变，但突然不再平平无奇，这枚丹药似乎突然与他有了莫名的联系，以致于心神生出感应。
仿佛，这便是他炼出的丹药一般。
但这股感应很微弱，而且还有其他精神干扰存在，那是纪东来炼药时的精神残存。
“这简直是防伪认证啊。话说怎么没什么变化？”张扬感叹一句，调动气血聚焦在掌心。
有了气血映照，丹药散发的光泽出现了些许变化，白色光晕中分出碎钻一般的点点银芒，不细看的话还会以为是天上的星辉洒落。
“果然，丹分二色，品质提升了。”
张扬眼睛一亮，系统不愧是系统啊，一出手就能改变炼药界的常识，强行提升了成丹后的品质！
心中最后一丝忐忑落地，张扬吞掉养神丹继续练刀，直到修行计划踩点完成，三点属性值安稳落袋。
一夜无梦。
......
次日一早，张扬精神满满地来到百草堂，进了后院没有见到纪东来，而是见到一位陌生男子。
男子身着考究的黑色长衫，袖口和领口的花纹都用了镶金的线条描绘装点，唇上留了两笔修剪精致的大胡子，一眼看过去非富即贵。
他独自站在院中等待，身姿笔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与张扬对视，两者同时流露出惊讶。
“在下是白鹿城百草堂的一品炼药师，胡秋。”男子礼貌地先自报家门，然后问道：“这位小友是？”
话音未落，一道笑声从屋舍内传出，纪东来昂首阔步从炼药室中踏出。
“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张扬。今天是他炼药考核的日子。”纪东来今天显然兴致高涨，从出来就是带着满面笑容。
“你就是张扬？”
胡秋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也跟着露出笑意，“纪师在信里很看好你。今天既然赶巧了，不如也让我见见天才的风采。”
纪东来拍拍张扬肩膀，介绍道：“这位是百草堂当今年轻一代的领头羊，还是白鹿城胡家的小少爷，你如果过了考核，就要喊他大师兄。”
“他是专程来接我的，等你考完我就要即刻动身。”
“哦对了，他当初第一次炼药，就炼出了两色一品丹，被视为最有可能接任堂主位置的候选人。”
“最有可能？”张扬微愣，问道：“那神医大师姐呢，她不是最厉害的吗？”
胡秋开口解释道：“鹿师姐自然是例外。她的才华早已不限于百草堂之中，有郡城级的势力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即使是面对堂主，也平起平坐。”
张扬吃了一惊，第一次认识到神医二字的份量，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好了，时间不多闲话少叙，你们俩都进来吧。”纪东来招招手，准备开始炼药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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