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生机也仅仅是一线而已。他借火鹤之手重伤了魔山娘娘,对方只要腾出手来,必是不死不休的追击,自己光凭一个飞行道具,还带着两位重伤员,要怎样才有机会活下来呢?秦晚眉头皱紧,对要去的方向犹豫不决。
往入口处飞,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虽然这样能够最快脱险,但也路线太容易被推算出来,被拦截可能性高;往秘境深处飞相比之下要好些,但进去得深了就受鸟群威胁,落地后又保不准进了哪位强大妖兽的家里。
想到这,秦晚决定找路玄真,她入境这么长时间,里面情况远比自己熟悉。他轻唤:“前辈”,“路前辈,”身后毫无声息。秦晚心想坏了,这尖凌啸消耗巨大,重伤之下又施用一回,不会有生命危险吧。心急之下秦晚转头望去,“前”,辈字还未出口,人就是一楞。只见玉床上身着路玄真服饰的人黛眉淡扫,樱口瑶鼻,如同画中仙子一般,与他之前看到的中年平凡道姑完全两个模样,她银牙紧咬,显露痛苦表情,显是伤势极为凶险。
见到此景秦晚来不及多想,迅速两道回春符打入陌生女子和沈若男身上,淡青色灵符光芒与浅白井神威光同时覆盖二人。魔山娘娘的欢喜极乐魔气无比霸道,路玄真虽比沈若男好点,但被击中腿部后,邪力侵入身体,如同万蚁噬骨一般,如果不是她灵元浑厚根基扎实,早就被销蚀而亡。
她受伤后趴伏在地上装作昏迷,凝聚体内灵力对抗煞气,同时还勉力维持神识,只等魔山动手便要使用秘药,争取与之同归于尽。这时秦晚出手,她兰心聪慧,当秦晚一字一顿说出“第三个问题”时,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拼着煞气再度入侵,还是将尖凌啸施放出来。待到被小黑救出之间,除了一口气护住心脉丹田,已经无力抗拒强大煞气的攻击。
路玄真即将防御失守,一道带着生机复苏的微弱灵力往身上灌注进来,治疗着她腿部伤处。还有另一股神奇能量与这道灵力同时沁入体内,这能量如同清水,隐隐约约带着神圣气息,洗濯着侵入的邪煞之气,在这股能量的守佑下,本来节节败退的自身冰莲灵元声势大振,渐有了反攻之力。
半刻钟后,路玄真眼皮微动,立刻被秦晚神识觉察,他忙唤道:“路姑娘?”这前辈二字已是说不出口了。连唤数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秦晚转身望去,发现路玄真人已醒来,原来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重伤之下隐隐浮现青气。想也不想,秦晚掏出七八个或瓷或玉的药瓶,这都是之前他从高从白、万俟弼处搜刮来,他虽不知何药效,但路玄真丹道高明,应该能在里面找到疗伤所用。
“路姑娘,你看一下,这里可有对伤势有用的丹药?”秦晚将药瓶打开盖俯身放至路玄真面前,路玄真却轻轻摇头。“我,怀里,玉佩!”,她虽然暂时把煞气镇压下来,但此刻吐字异常艰辛,手脚更是无力。秦晚闻说也不避嫌,伸手入路玄真衣襟摸索,虽是隔了内衫,但手背仍触到温软身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的接触,不由得看了眼身下人儿,哪知路玄真这时也正望向他,视线一触即分,秦晚大窘,而路玄真冰白双颊也微红闪过。
秦晚镇定心神,将玉佩掏出,神识进入其中,取了三个玉瓶出来。路玄真咬牙吐字:“青色,三粒!”秦晚迅速从青色玉瓶中取出三粒灵丹,扶起路玄真螓首,将丹药喂入她口中,路玄真闭目运化数息后,身体一颤,一口黑血喷出,脸上的青气已大部消退。喘了口气,路玄真继续说道:“乳白瓶中的那个丹药,是我门活肉续骨丹,你喂我吃一颗,另取两颗用水化了,要外敷在伤处。”她适才连服三颗祛邪丹,体内煞气被克制,说话已经较之前流利了许多。
事到如今秦晚也没啥顾忌,他放开胆子移至路玄真脚边,吸口气就将右腿裙裤撕开,触手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被魔山娘娘劲气射穿一个深洞,莹白的腿骨断口都能看见。他忙取出三颗活肉续骨丹,喂路玄真吃了一颗,又用小水球符将另外两颗丹药化开,在伤口及周围尽数敷上。这丹药神效无比,伤口本有回春符在帮助愈合,现在肌肉筋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重生,秦晚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不许看!”路玄真怒道,她被逼无奈之下,让眼前这人伸手入怀中取药,早就夹羞带怨,现在他居然还盯着自己腿不眨眼,若不是体力还未恢复,早就一个冰切把秦晚的脑袋切下来。
秦晚臊眉耷眼地转过身操纵玉床,心想:“模样虽然变了,脾气还是老样子,自己好歹也是救命恩人,说翻脸就翻脸!”心里虽颇有怨怼,但回想刚才二人四目对视的样子,没来由地心里一乱。他拣重要的事情先说,沉声道:“路姑娘,你的丹药能不能给沈姑娘一用?”
路玄真是深知入体煞气的厉害,她转身看向沈若男,沈若男犹自昏迷不醒,侧腹处被指劲打穿的地方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来。两人虽说之前有过交手,但毕竟没有仇怨,不用秦晚开口路玄真也清楚,大敌当前,多一个战力便是多一份希望。她依言为沈若男喂入祛邪丹和活肉续骨丹,又为沈若男敷好伤口,便欲闭目再度运行功力,要把煞气彻底清出体外。
看到沈若男得到救治,秦晚松了口气。他不等路玄真运功,又开口说道:“路姑娘,你在秘境多时,一路可见有水灵气汇聚的地方?”路玄真一楞,秦晚赶紧解释道:“我的灵符很多是水系,路姑娘你的寒冰功法也是水系一脉,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觅地疗伤,水灵地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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