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趴在桌子上看着秦沫想心事,自打前几天小姐被皇上送回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要说变也不是完全变,只是跟以前在瑾王府的样子有点心像,她一改常态地希望皇上来,偶有几天皇上不来,她还会差人打听皇上是不是去了别的宫里。

小桃希望小姐感情顺利,希望皇上真心疼她,但看着她这个样子,又莫名的觉得心里不舒服。

明明前几日小姐还跟她说,等时机成熟了,她们就可以离开皇宫了,看样子小姐是改变主意了,小桃喜忧参半,几次想问问怎么突然不排斥皇上了,是不是发现其实心里就一直没放下过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桃啊,都盯着我看半天了,我脸上有桃花吗?”

秦沫正在绣一个帕子,针脚歪七扭八的,但挺认真的,被小桃盯得发毛才忍不住问道。

小桃最终斟酌着开口,“小姐,我们……我们不走了吗?你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还是,还是皇上又威胁你了?”

秦沫收了针,她实在不擅长干手工活,尽管已经十分认真了,修出来的东西还是四不像。

手指被扎了好几下,她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抬眼看小桃,笑着说,“你不觉得,其实这宫中住着还行吗?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的,还不用咱们自己花银子,这房间又大又宽敞的比咱们那个宅子住着舒坦多了,我想着吃住都挺好的,留下来也不错。”

小桃知道小姐这是在胡说八道。

虽然现在老爷官职已经不在了,将军府也没有了,但家里也有几个丫鬟仆从,京郊的宅子虽然不是很大,住着也挺舒坦的,小姐要是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是照样挺简单的,主要是她根本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所以说这皇宫再豪华她也不稀罕。

只能是为了人。

小桃抿了抿唇,问出关键性的问题,“小姐是原谅皇上了?”

秦沫把方才绣的帕子放在眼前,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想把上面的图案与桃花联系在一起,这左右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

她赌气扔在一旁,往软榻是一躺,答道,“我何时怪过他呀?没怪过就谈不上原谅。我只是突然觉得我爹说的特别对,我一个被皇室休了的女人,要想再次成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我才二十多岁呀,这么年轻就过着守寡一样的生活实在挺可惜的,人家苏瑾州是皇上,长的又相当不赖,现在对我还可以,我要是在拧巴下去,可能就会拧吧秃噜了,跟皇上作对怎么会有好下场啊,不如就趁着他对我还有几分意思,好好的享几年福,何况被帝王看上可是无限荣宠的事,多少女人巴不得进宫来呢,我也不能太不识抬举不是!”

小桃心中一片苦涩,小姐是屈服了。

秦沫又补充道,“其实说到底,我对他还未放下,自始至终没有放下!”

小桃,“……”

是这样吗?

苏瑾州来的不比以前勤,有时三五天,有时七八天来一次,有时做完就走,有时留宿到清晨,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秦沫只是他后宫中女人中的一样,他定期来宠幸她,她尽着一个妃嫔该有的本分,尽心尽力地在床上伺候他。

有时情到浓处,还会搞点小情小调,比如撒个娇缠着他多要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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