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秦淮茹十分主动地把倒酒的活揽了过去,还给她自己倒了一小杯,向北只是自顾自地吃着,也懒得搭理她。
这小寡妇也不在意向北的冷落,在一边喝着酒吃着菜脸上一直挂着笑脸。
但是当几杯烈酒下肚之后,这娘们儿立马就上了劲,开始放飞自我,话也说起来没完,而且说得多是她小时候的趣事。
从她两岁断奶,四岁才不尿炕,一直讲到她十三四岁情窦初开之时,看上了一个驻防在村中的兵哥哥。
那时候的她总是黏着人家,让那二十好几的兵哥哥给他讲连队里的故事,她觉着自己是付出了情意的,但那兵哥哥就是体会不到。
再后来那兵哥哥没在村里待多久,就上了战场便再也没有回来,她还为此哭过一场,懵懂的情感就那么被现实扼杀在了摇篮里。
提到这里秦淮茹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
“要是我的兵哥哥一直留在村里,我长大了或许会嫁给他吧!”
“那可不一定,你那又不是爱情,顶多算是有点崇拜。”
向北撇了撇嘴,终于是忍不住接了她的话茬。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你说的太对了!崇拜!”秦淮茹眼中似有惊喜,好像向北让她搞清楚了当初是何种情愫让她很开心。
“不怕你笑话,后来我长大了一些,也算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漂亮,来我家求亲的小伙子,把我家门槛都踩坏了好几根。”
向北认真地看了看她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还别说,你这底子确实不错。”
得到了向北的认同,秦淮茹笑得更加灿烂,一时间还有些傲娇起来:
“肯定的呀,别看我生过小孩,我现在也才二十二岁,咱俩年纪差不多。”
“还真是,但你怎么最后就嫁到贾家去了?”
向北提到这个,秦淮茹的脸色一阵暗淡,沉声道:
“其实并不是我看上了贾家,是我的父母,为那了三十块钱的彩礼,说好听点给我谋了个城里的丈夫,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卖女儿嘛!”
“那卖得可真便宜,你应该不止这个数。”向北看着她感受不到她被命运捉弄的悲切,反而调侃了一句。
“那可不,我也觉得卖便宜了,上次咱俩在小树林一次都值四块钱哩!”
秦淮茹说着说着胆子又大了起来,那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呃!就没指望你还钱,当时把价格喊高了!”向北说着招人厌的话,却一脸的平淡。
秦淮茹也不知是因为醉酒,亦或者是受不了向北的嘲弄,小脸酡红,抿了一小口烈酒,带着几分醉意岔开话题问道:
“你知道在乡下什么事情最好玩吗?”
“什么?”
“那当然是下河洗大澡啦!我和你说一件趣事。
那是我结婚前一年我才十八岁,我有个表妹叫京茹,那年才十五,我俩偷偷下河洗大澡,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条水蛇,一口就咬在了这妮子的胸脯上,那把她吓得呦!”
讲到童年趣事,秦淮茹说得眉飞色舞,显得是那样的欢快。
向北的话依然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总是能抓住那些别人抓不住的重点,只听得他一惊一乍地说道:
“你十八,你妹十五,偷着下河洗大澡?”
“是啊!怎么了?”
“啥也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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