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吧!渡我吧!”

“渡我!渡我……”

船只下,无数双手伸向彼岸的船桨,只盼望着女子能将他们从这水深火热之中超度出去。

岁聿被吵的站起来,走向船头,只见彼岸左右摆动的船桨散着淡淡光芒。

一有魂魄触碰到船桨,血红色的魂魄颜色就会变淡,触碰到船桨的鬼魂,纷纷发出激动的喊声,紧接着身体慢慢变白,从河中飞向天空。

天空中飘荡的鬼魂让岁聿忽然想起假晏微讲过的“聻吃鬼魂”一事。

他好奇问道:“不是说聻吃鬼魂吗,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飘走,不会被其他聻撕碎吗?”

彼岸说:“聻只吃杀人成性的厉鬼,忘川底下的是被杀死的怨魂,他们不喜欢吃。”

岁聿看了她一眼,目光意思很明显:你不也是厉鬼?

彼岸自是能看出他的疑虑,勾起唇角,浅笑道:“小仙君,我可不是普通厉鬼,我还是守在鸦鸣国外的守护灵。”

岁聿心道也是,暗骂自己愚蠢。

梁夏已覆灭两千多年,聻这种东西一千多年前才出没于这个世界中。

鸦鸣国还坐落在忘川中央,仔细一想,先有忘川后有鸦鸣国。

这说不定当初鸦鸣国最初那位国主,是求着彼岸放他入境的呢。

“他们是去阴曹地府吗?”

飞到高处时,那些魂魄纷纷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像孔明灯一样,点亮了艳红天空。

彼岸又答:“是直接去投胎的,他们在这忘川河里受罚两千多年,无需再罚,所以直接去鬼界投胎便可。”

难怪一个个都那样积极。

不过渡了两千多年都没渡完……这是死了多少人啊。

不知不觉间,岁聿不小心将心底话嘟囔出来,他心中一沉,抬头去看彼岸,生怕自己惹到人家伤心事。

彼岸看上去并没有多难过,都过去两千多年,就算从心脏上剜下一块肉,也早该长好了。

她坦然回答道:

“受忘川影响,我只可在有人需要摆渡船只时,才被允许行船,若船上只我一人,忘川就会生气,我手中的桨,也就没了渡魂用处。”

脚下一晃,岁聿脸色忽变,别衔月语气微妙:“忘川生气,是像这样吗?”

彼岸低头看河,眉头蹙起。

河流汹涌,一双双手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张张青白鬼脸!

他们通通都是白瞳红唇,格外阴森诡异。

“嘶……”

岁聿头皮发麻,当即就想拔剑,彼岸瞳孔骤缩,厉声道:

“不能打!!”

别衔月脸色苍白,伸手拉住岁聿,他看上去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咬牙开口道:

“忘川河下这些怨魂,只认死灵不认生人,对修士灵力极其敏感,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这些东西是——”

岁聿的声音戛然而止,回首时,再次看到了别衔月衣服下摆缠绕的黑雾。

这些东西是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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