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刘铁胆就更孤僻沉默了。
明明他自己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孤儿,也没啥能力,却总是想办法多弄点吃的,想补贴周小柠兄妹,他知道自己是罪人,害得周建军和周小柠从小没了爸爸。
周小柠那会儿年龄小,还不懂这些,周建军知道一些,对刘铁胆也特别排斥,从没好眼色,也不许妹妹收刘铁胆的东西。
也是这两年周建军参军去了,周小柠脾气软,也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儿,才开始收刘铁胆的东西。
这件事儿说完之后,刘铁胆不知啥时候,已经拎着他的刀走了。
他人虽然走了,但无论是村民还是知青点的人,都有点脊背发凉。
大家都能看出来,刘铁胆就是个狠人,真能说到做到,谁敢再像刘斌这样传周小柠闲话,真有可能被这个二流子偷偷地杀了。
偏偏村里人还都说,当年带刘铁胆的那个老道士,是会功夫的,刘铁胆也学了不少,要不然他咋十岁就敢进山打猎呢?
而且这个二流子,现在在镇上黑市混呢,一帮混混都打不过他,不知道手上有没有人命。
刘铁胆明显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亲人,又有点疯,死都不怕,还有啥怕的?谁把他惹急眼了,真有可能杀人。
话题莫名沉重起来,尤其是周有志的死,让周家人骂人的情绪都没了。
周小柠及时地给自己扎了一针,成功“哭晕”。
路熙成吓坏了,本来还想揍刘斌一顿,也没机会了,只能丢下一句:
“表哥下乡就学会了造谣欺负人呀,我会写信跟爷爷和姑姑,好好说说这事儿。”
说完,路熙成就急着把周小柠往卫生室推,基本的急救,他也会一点,就是这里人多不太方便,还是去卫生室方便点。
周家人怕周小柠出事儿,也急匆匆地跟着。
刘斌刚松了一口气,王大娘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盘问上了:
“你仔细想想,究竟是谁跟你说的苞米地?那人肯定是想害你呢,要是女的,肯定就是挑拨离间。
你跟婶子仔细说说,是谁这么不要脸啊。八丫那么好的人,哪个狐狸精在后面不做人,胡乱造谣。”
“是啊,我也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小伙子你还太年轻,我们都是过来人,看得清楚,你之前多喜欢八丫,我还以为你们俩能成呢,结果你自己是个耙耳朵,被人挑拨两句就放弃了。
可惜喽,八丫多好的姑娘。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喽,八丫看不上你了。就算八丫耳根子软,周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听婶子一句,千万别跟造谣的女人在一起,这种女人看着挺好,其实心眼子最坏了。
她为啥不在别人面前造谣,为啥就在你面前说?还不是想抢男人,就这么点手段,你个笨蛋就中招了。”
“闹成这样,还有啥说的,本来我也觉得,虽然周家不太喜欢知青,你努努力,凭着一股子热情,说不定还能成,现在,哎,也好,你这样的,还是回去祸害你们城里姑娘吧。”
婶子们都是过来人,眼睛跟明镜似的,就阮凤娇那点手段,她们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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