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咚!”
尖足异兽轰然倒地。
只要屁股之央绽放出绚烂的光芒,这头异兽的战力就会变强。
瘸老头把尖尖的木头捅进去,它就丧失了力气,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看来,它那绽放出绚烂光芒的屁股,就是它的致命要害。
“牛逼!”
初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灿然大笑的红衫瘸老头竖起大拇指。
韩妄也跟着竖起拇指。
雨过天晴。
老头儿抬头看向天空,深深呼吸,浑浊的双眸,逐渐变得澄澈。
初辰把花糖放下来,收起吮命赤练,拿出一个药瓶,给她敷药。
然后,拆下红衫老头儿缠在断掌上面的破布,给他上药止血。
又给韩妄扔了一瓶药。
花糖懒懒地靠着初辰。
初辰握紧长剑。
抬头,眺望天空。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这场大雨一样,洗净眼中的所有污浊呢?”
初辰是被山贼养大的。
有个秃了头的老头是那群山贼的老大,平时大家伙儿都喜欢叫他老贼头。
这把黑色大钝剑是老贼头送给他的,“初辰”这个名字也是老贼头取的。
他嫌这个名字太俗气了,一点都不好听,闹着要老贼头重新取一个名字。
“你个小屁孩懂个鸡毛啊,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祝福了。”
老贼头躺在地上。
眺望天上的繁星。
“这座天下,硝烟弥漫,愿你可以坚守赤子之心,不被污染。愿你可以避过纷飞的战火,找到一座干净美好的世界。”
初辰问道:“老贼头,你说的干净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
身穿破棉袄的老头深深叹息,初辰见他皱紧眉头,用手摸摸他光溜溜的脑袋。
“哎呀,说不出来咱就不说了,瞧你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丑死啦!”
老贼头跳起身来,给了初辰几大脚,抓起他的头发使劲揉啊揉。
“没大没小的,没听说过男不摸头吗?信不信老子也把你薅成一个秃头?”
“你这手刚抠过脚,会把脚气传染给我的头发,给我走开啊,臭老头!”
老贼头哈哈大笑。
初辰也随之露出笑容。
这一夜,初辰听到老贼头在说:“或许,可以瞧见像你这样自在随心的笑容的世界,就是干净美好的吧。可是在这座欺凌者遍布的天下,又有多少这样的笑容?”
老贼头常常领着伙伴们,偷取那些鱼肉百姓的不良灵武者的财物。
换成粮食,分给没饭吃的人们。
除了一身惊人的格斗技,他还拥有隔空取物的高超本领,可以在百余人的眼皮子底下取一人囊中之物,而无一人察觉。
初辰让他教自己探囊取物的本领,老贼头却只把格斗技传授给他,死活不愿意把偷盗的本事教给他。
初辰说他抠门。
老贼头却说:“如果不是世道如此,谁愿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谋求生活?”
贼伙伴们栖身在荒林中,行窃四方富贵,散于八方贫民手中。
初辰的年纪最小。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蟊贼敬佩伙伴们劫富济贫的义举,可见到大家把好不容易偷来的财物换成粮食送到贫民手中,然后被灵武者们夺走,他就觉得不舒服。
受累担风险的是贼伙伴们。
受苦的是普通老百姓。
不良灵武者却不受影响,总能靠着毫无人性的掠夺,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初辰觉得,这样的劫富济贫,根本没有意义,倒不如用偷来的财物扩充实力,对付那些可恶的不良灵武者。
“初辰,老子也和你想得一样,只是光凭咱们这些人,就能偷尽天下富贵?与天下所有的不良富贵者作对?”
破棉袄老头笑着说出这句话,可初辰却发现老头握紧了拳头。
老贼头生日这天。
他在篝火温暖的光芒中,把黑色大钝剑交给了初辰。
欢乐舞会的火光冲天,贼伙伴们兴高采烈,牵手跳舞,喝酒唱歌。
深夜,马蹄声乍起!
一群不良灵武者闯入荒林。
双方展开激战,然而战力太过悬殊,贼伙伴们纷纷死在刀下。
为欢乐舞会特意开辟出来的空地,堆满了尸首分离的人。
血色搅浑了火光,凄厉的嚎叫声穿透荒林,为行凶者而鸣。
老贼头杀出一条血路。
送走初辰。
泪水与鲜血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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