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晚风摇曳,如玉盘的月亮点缀着点点星光,夜空下的凌云寺透着一片寂静。
一白袍僧人正端坐在佛堂诵经,崇凛背脊挺拔,刀削斧刻的面容,皎若白玉,清俊不凡。
夜风轻拂,屋檐下的灯笼随风飞舞,摇曳生姿,烛火明明灭灭,影影绰绰。
“喵……喵……”
一只通体漆黑的黑猫趴在窗边,慕清冉透过细小的缝隙不安地向内张望着,烛火忽闪,明灭不清,看不真切。
她似是在焦急地找寻着什么,蓦地发现端坐正中的白袍僧人,圆鼓鼓的大眼写满了欣喜,一个轻巧跳跃便进到佛堂内,竟直朝着那人走去。
佛香四溢,万籁寂静,除却浅浅诵经声,再无其他。
慕清冉似是怕打扰到他清净,轻手轻脚地朝他走去,小心翼翼地用头轻蹭着他的衣摆,见他未加阻拦,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顺着蒲团,攀上他打坐的腿,在他膝上来回试探,最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便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崇凛早在她进来时便已察觉,对着她的一番动作未加劝阻,且随她去了。
慕清冉很是喜欢他,也就是现在法号隐尘大师的崇凛。
世人皆说黑猫乃不祥之物,是危险和灾难的象征,打慕清冉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在凌云寺周围盘桓,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
世间万物唯有这淡淡的诵经声能安抚她的不安,伴着这袅袅的木鱼声,她不知疲倦地过了一日又一日,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佛门弟子最是慈悲为怀,这是世人所说。
她在凌云寺的这几个年头,总会有三两僧人私下趁着浓浓夜色,无人注意,将她带到后山偏僻处,肆意凌虐羞辱她,说她是不详之物,会给凌云寺带来灾难,每每如此她都会被他们折磨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崇凛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是整个凌云寺内少有的认真待她的人。他会厉声呵斥伤害她的人,他会温柔地蹲下身,将饭团置于手中,示意她过去吃。
猫儿踏雪寻梅影,人立桥头待鹤归。崇凛如是说着:“黑猫,辟邪之物,易置于南,子孙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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