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贼心深重,下意识的便猛地便合上笔记本。随后他瞬间反应过来,这本中所写的秘术还不知道是正道还是邪修,是鬼道还是妖途。

他心中又暗自闪念了《剑谱》中的几个穴位,心中猛地一突:

“莫非这是什么蕴养鼎炉,采阴补阳的邪法?”

他再抬眼看小钟时,眼中不由就带了一丝淫邪。这并非是他道心不稳,实则是他刚才在存想经络时,已经有一丝炽热的真气随之产生。只不过相对他几十年的道行,这股邪念实在是微乎其微。

老道以小人之心,这时已经认定了留书之人要么是什么淫邪的鬼祟,要么就是个采阴补阳的邪修。他心中对这门邪法也有贪图,于是难得的少了些对金银的算计,真心想要探求小钟背后到底是谁。

“这位小姐,身上可曾有过什么异样?”

钟母以前也是个贼,她对这种贼眉鼠眼再了解不过了。因而她甚至看出了老道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淫邪之念,随即知道对方已经对书中的怪异有所了解。她轻轻拉了女儿一下,开口说:

“浑身发热,和开水一样烫。身上有一股黑气,体温高的时候很浓,像烟一样,现在看不出来了。”

她本来找不到恰当的比方,正好她这时看到了这间摆满佛像神龛的纸钱铺子里,那尊青面獠牙、六臂盘坐的佛像前焚起的青烟。这佛像本身雕塑的邪意无比,她一时间竟然觉得这股青烟比那些黑气还要狰狞。

老道听后不由又看了小钟两眼。黑气,那就是说那股邪祟当时正附在这女娃身上。那不应该呀,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那邪祟此时已经跑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他不信邪的去抓少女的手。小钟虽然没看到他眼底的淫邪,但骤然被陌生人抓住,本能的便躲闪。她这一瞬间的速度奇快,老道在她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出手,竟然连她的衣袖都没摸到。

老道看看自己抓空的枯干老手,再抬头看看已经退到母亲身后的少女,钟母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横身挡在了女儿身前。

啊这,就尴尬了。老道掩饰般的轻咳两声,面不改色的说:

“小姐莫怕,老道就是想采你一滴指尖血,看看那邪物的跟脚。”

说着他拉开旁边一个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一叠黄纸。那针便是中医里刺穴的金针,那纸则是玄奥的灵符。

“哈哈,不喜欢老道动手,你自己滴一滴指尖血到这张灵符上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将两样东西递给钟母,等钟母迟疑的接了,自己反身来到一旁的供桌边上,先向神像供了三根香火,然后用黄纸和朱砂,在桌面上画了一个花里胡哨的法阵。

等他摆完,却见母女两个还愣在那里,也没有取血,显然是对她已经不太信任了。

文鸯也在小钟心里不停的说:

“别信这个老骗子,快走,快走。”

可惜没人听到。

老道只好半哄半吓的说:

“小姑娘,你不要害怕,这里是六葬菩萨座前,不管你身上的是什么凶神恶鬼,在六葬菩萨面前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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