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衙门是有四个捕快一个捕头的,但因久无县官赴任,上头给的月钱也不知被哪只手给截了,因此他们都解刀归家。

摊子虽小好歹是个衙门,怎么能寒酸至此?

叶沅看看那简易的“灶台”心中升起一股责任感,她既做了这老爷就不能让手底下人过凄惨日子,厨娘得请,捕快也得招两个回来充充门面……只是,她有点儿心疼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

“走吧,去见见之前供职衙门的捕快们。”

带路的老零头一言不发,叶沅也不在意,左看右看的突然止步指着前边儿被团团围住的地方道:“哪里在做什么?”

看起来好热闹。

“哦……”老零头那张骇人的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叶沅从中读出了看好戏的信息。

果然,下一刻她听得老零头道:“那就是昨晚的少年人,周解在……看病。”

叶沅扇子合上。

这个坑,她得跳。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真大夫还是假大夫,若是坑蒙拐骗的就拿他当自己上任第一把火!

唔……

那位置被膀大腰圆的妇人围得水泄不通,依照她现在的人设挤过去不大合适……于是她冲黑虎道:“去。”

黑虎呜呜后腿求救的看向老零头,老零头无语,“老爷不用欺负一条狗吧……”

哪晓得新老爷扇子一抖,忒神清气爽道:“狗都不敢欺负,哪敢再欺负人呢!”

老零头:“……”

这人,真是读书人?

有黑虎开道叶沅顺利坐到周解面前,少年眉眼清俊好似一天之中最清澈的一段晨光。

见是病歪歪县令老爷,周解往椅子上一靠,长腿抬上桌,眼一挑,“老爷之疾,小的看不了,转身左转去回春堂,坐堂老大夫最擅此道。”

原本被挤开的女子们闻言都笑起来,小地方的市井女人们笑起来也不含蓄,在哄堂大笑里叶沅明白那回春堂必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心中薄怒起,手中折扇紧握,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她是父母官,她是老爷……

“唉……”

周解收回长腿猛地凑近叶沅,距离太近,叶沅连他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绕是对自己易容自信叶沅也不由微微后退几分,退了又觉得失了气势,遂轻笑,“周解,对父母官不敬,你该当何罪?”

“啥?”

“这病鸡崽是县老爷?”

“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啊!”

……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如潮水一般拍岸而起,叶沅勾唇一笑,正欲亮明身份突然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手中木盒落地,周解扭头眉毛倒竖,“小流,你别把我的药摔坏了!”

“他就是捕快之一,叫小流。”

老零头突然好心提醒。

叶沅狐疑,但此时正是亮出身份的好时机。

她努力端起县太爷的说话架势对小流道:“小流是吧?衙门捕快?好了,现在快随我回衙门,对了,其他你认识的捕快捕头也都找来,告诉他们,”她斜睨一眼周解故意拔高音量,“老爷我来赴任了,溪山县以后有父母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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