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藏有心事,夏真真一夜难眠。

于是,次日早读课上,夏真真一手杵着下巴,一手如小鸡啄米一般,顿时惹来同桌张陶然侧目。

张陶然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角,夏真真察觉到她的动作,但脑中犹如浆糊,懵懂看着张陶然。

“真真,回神。讲台上数学老师瞅你好几眼了,可别待会被她下来捉到你打瞌睡,告到班主任那。”

想到程惜,夏真真猛然想起不大好的事情,眼神逐渐清明了许多。

见张陶然担忧看着自己,夏真真扯开一抹笑,“抱歉哈,让你担心了,陶然。”

张陶然摇摇头,悄悄瞟了一眼讲台上背着学生书写黑板的数学老师,侧头贴于夏真真耳边,小声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才第一堂课你就犯困?”

夏真真摇摇头,“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妈妈身体不舒服住院观察两天。”

“严重不严重?”张陶然顿时神色紧张一把抓住夏真真的手。

夏真真心底流过一丝暖意,安抚拍了拍张陶然的手。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小毛病,休养两天就出院了,不用太过担心。”

见张陶然还想说些什么,夏真真余光不经意瞥见讲台上脸色不善的数学老师,连忙示意张陶然。

张陶然也察觉到了数学老师紧盯她俩的目光,眼见话题无法继续,这才悻悻转过头,一副正襟危坐聆听老师教诲的样子,这才让数学老师收回目光,算是放过她俩。

傍晚,低年级放学时,夏真真也跟着收拾书包,因一直担忧在医院的沈慧,所以夏真真只是匆匆跟张陶然打了一声招呼,便从教室后门下了楼。

张陶然见夏真真离去,算起来两个人也相熟小一个月了,可对夏真真家庭情况一无所知,此前夏真真还似乎十分排斥请家长,心头苦闷抓起桌上铅笔,发泄似的用力削下去。

可因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被美工刀划了一下。

“好痛!”张陶然松开手上美工刀,急忙检查手掌的伤口。

还好伤害不深,渗出点血珠子就不流了。

“你也欺负我!”张陶然愤愤盯着桌上美工刀片刻,随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心一横,将桌洞书包拽起,也从后门溜了出去。

夏真真一出校门便上了网约车,此时学生正嗡嗡一簇一簇从学校涌向四面八方,校门口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眼见载着夏真真的车快要消失在自己视野中,张陶然焦急的刚想提步追去,却扫见一辆出租车停在几步外。

张陶然面色一喜,急忙窜上前打开车门,神情焦急从钱夹甩出几张百元大钞。

“师傅,帮我追上前面那辆白色的车!”

上了年纪的师傅被张陶然这偶像剧的做派激的鸡皮疙瘩竖起,可瞅见张陶然那几张钱币,霎时间欢喜接过,眉开眼笑道:“好咧,小姑娘坐稳了!”

因恰逢下班高峰区,张陶然紧赶慢赶,还是在进医院后,失去了夏夏真的背影。

医院来往人形色各异,似乎都不是能搭话的人,张陶然茫然无措站在医院电梯口,不知该去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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