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八年。
京城热闹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繁华之下,都是用边关将士的血肉换来。
北疆。
白雪皑皑,金沙飞扬。
年轻的将领刚刚亲自巡逻回来,如今战线吃紧,敌人免不了夜间袭击,他必须确保军营的安全,勘察军中守备。军营中的每位士兵都代表了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家族,年纪小的才十六岁,本该在学堂听先生讲课的年纪却来到北疆接受战争的血洗;年纪大的甚至六十五岁,本该在家中安享晚年,与子孙共享天伦之乐,却在北疆度过了余生。
他叹息了一声,走向案台,着手去写信,一封送往京城的信。这已经是第七封了,之前的六封自从送出后,仿佛消失了一般,迟迟不得回音。
坤宁宫内。
皇后南宫淑正站在窗前,外面的雪落得有些大,寒风呼啸着,让原本冷清的皇宫,显得更加萧条。身后的婢女生莲看见南宫淑的发髻上落了雪,便连忙去拿狐裘想给她披上。
“不用,本宫不冷。”南宫淑摆了摆手,任由窗外的雪飞向自己。她憔悴的面容像是生了场大病,原本姣好的容貌也失去了血色,她本生得极美,曾经也是宠冠六宫的南宫皇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陷害,背负通敌的骂名,还被皇帝打入冷宫。
今天,就是她待在坤宁宫的最后一天,她极力恳求皇帝让她多留这最后一天:她想体面地去冷宫,不想狼狈地离开。
她一生孤傲,唯独对他低了头。她动了情,却爱错了人。她与皇帝裴之恒本是年少夫妻,恩爱不疑,那时他还是行王,她是他的行王妃,她用偌大的南宫家族给他赌一个前程,他不负所望,登基为帝,她为后。
都说帝王无情,裴之恒也不例外。
自从他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对南宫淑越来越疏远,后宫的嫔妃也越来越多。每当南宫淑对他表示不满,他却用大臣们的奏章来搪塞。
“后宫本就不可能只你一人,如若不然,传出去皇后善妒,你让朕的面子往哪放,还是说,你要朕为了你,与众多朝臣对着来,寒了他们的心吗!”
“那你便要寒我的心吗?明明你曾经跟我说,此生就我一人,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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