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西元183年)秋,涿县楼桑里。
刘府之内,仆从来去匆匆。
“都麻溜点,小郎君午食要吃新鲜的鲈鱼,以那锅灶煎饪,一定要煮熟了,断不可有一分生的!”
“是,是!小人明白,且会多放些蒜和胡椒!”
几道话语声响,伴随着炒菜香味,一直传到西跨院的楼阁里。
阁舍中,一名相貌俊朗的英武少年,穿着华丽深衣,头以玉簪束缚,正跪坐于书案处,一侧放置着古琴。
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不停写写画画。
此人正是郡吏刘备之子,年幼的汉室宗亲,刘昭。
在刘昭两侧,跪坐着两名皆眉清目秀,身姿妙曼的侍女,一人帮着捶背按摩,一人吹着碗里的蜂蜜水。
“小郎君,水!”
侍女青儿的轻柔话语,让刘昭侧头就饮。
“唔~”蜂蜜水下肚,顿时神清气爽,他随之放下竹简,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去吧!”
“诺!”
等两人都下去后,刘昭摸着下巴,凤目微动,心中默算道:“第二季度,我们刘氏财团,收取过路费数额,增加了三成。”
“往边地的贸易,从前年加大和公孙氏的合作后,亦是稳步提升。”
“尤其是去岁,自二叔一人一骑,走了一趟辽东,道上的马贼就再没人敢打劫我们刘氏商队……”
“若不是即将天下大乱,假以时日,依照我的经商头脑,我何愁不能成为大汉首富!”
“另外,一旬前,郡府还传来消息,说阿父即将外放为县令,不知会被安排到哪里?”
刘昭站起身来,来到阁楼的栏杆处,看向庞大的宅院,还有忙碌的仆从,心里有些感触,亦充满了成就感。
七年前,当他尚在襁褓,初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放满了草鞋,家徒四壁的茅草屋。
当时的便宜父亲,恰好从雒阳游学回来,看自己凭空多了个嗷嗷待哺的儿子,那是死活不想认,差点将他抱起来摔了!
好在祖母陈氏,拿起扫把打了一顿之后,他那父亲才安分了些,将他搂在怀里,左瞧瞧右看看,摸了摸天生的大耳朵,这才不得不承认:
那是他的种!
等到一岁,他开始说话走路时,才知道一个秘密——他爹是鼎鼎有名的刘皇叔。
原来在刘备要去外面闯荡的那年,依照祖母之命,和他母亲将婚事办了,这才恰巧有了他。
之后,刘昭确定了现在身处东汉末年,黄巾起义迫在眉睫,考虑的事情也就多了。
一是激励大耳父亲改善生活,二是为乱世提前准备。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上进,他的大耳父亲,借助天生魅魔属性,重拾祖父刘弘的一些关系网络。
并在他这个儿子的循循善诱下,不仅早早成了涿郡游侠的首领,还于前年排到了举孝廉的名额,逆袭成了郡吏。
于此,刘氏暗地里控制了北往南下的商路,掌控着贩马生意。
家里组建的商队,也远达辽东之地,借助和公孙瓒的同窗之情,和辽西公孙氏有了长期合作。
十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再回首,刘家不再是当年以买草鞋为生的刘家,现在有了大宅子,仆从更是几十。
经济条件好了之后,刘昭自不吝啬,他不仅让庖厨学会了炒菜,每顿都是肥鱼大肉,更喜欢穿华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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