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我重生是这种感觉。”

“看来小说不可信,魂穿到死人身上原地复活,骗鬼呢,中毒的人还是毒体,失血过多还是失血过多,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又不是修仙世界,魂没了,重新塞个魂就完事。”

“那我是如何重生的嘞。”

方钟随口吐了句国粹,怎么想都不合理,干脆不想了。

前世的方钟就是一个地铁站小保安,每天拿着金属探测仪扫扫人,看看安检机,查查违禁品,二十五日领三千块工资,要他理清楚重生穿越夺舍之间的奥秘,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康复训练才是正经。”

昨天方钟初来乍到,刚接手这具身体时,动都动不了,差点以为原主是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认命地等死了一个时辰,实在躺着难受了麻木了,才挣扎翻身。

这一翻就有了知觉。

方钟大喜,庆幸只是软硬件不兼容,想来时间久了磨合充分,自己就会掌控这具躯体。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不对劲,他只好一整夜都在练习爬行,同时不断做鬼脸,后半夜在地板上来回翻滚,累了就停下来给自己按摩,然后继续。

他争的不是时间,是命。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

至今天黎明,方钟已经可以简单行走,初具面部表情,练习了一些原主记忆中的吐纳法,也恢复了言语功能,预计再打两遍拳就可以出门。

初秋的早晨,残留着酷夏的余威。

方钟仔细一番通身洗漱,才了结掉原主酗酒的满身异味,换上衣柜里一身干净的新衣服,装上一把铜钱,计划先把五脏庙的神祇们供奉上,再论其他。

“饿死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

不料,刚出门就碰到了通德巷好邻居。

“钟娃!呦,真是你,婶子以为认错人了呢,怎么,这是决定戒酒了,剃须明志啊,让婶看看?”

眼前女人年纪四十岁上下,一脸贪小便宜的模样,开口皮笑肉不笑,几步凑到了方钟跟前,上下打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专门来堵人门口嘴炮攻击的。

“王……王婶。”

方钟心里本没有这号人,奇怪的是看见来人面容后,瞬间浮现出与之相关的记忆。

不说方王两家本就邻居几十年,原主出门前他还专门拜托人家帮衬自家新媳妇陈奶茶,就连前几日也是多亏她看见方家大门敞开,进来发现原主差点醉死,喊来人就救了他一命。

说是看着方钟长大也不为过。

至于爱占小便宜的毛病,王家无子只有一个女儿,不想被人欺罢了,人谁又能无瑕,刀子嘴豆腐心,比之前世一身名牌却在地铁检票口千方百计逃两三块钱票的人,不知好上多少。

“让婶子见笑了,前头出差交友不慎,染上了些恶习,多亏前几日婶子将我骂醒,小子这就改。”

方钟尽量模仿原主的嬉皮笑脸,但对酗酒的原因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随口搪塞了过去。

“改了好,你们衙役的事,婶子也不懂,狐朋狗友可得少交,咱们奉仙村了没出几个官身,还指望你给街坊们挣脸呢!”

方钟忙点头称是。

却见王婶说完左右瞧看,一手挎着篮子,一手遮挡,突又小声道:“婶子提醒你,酗酒伤身,想抱娃娃赶紧摔了那些马尿瓶罐,可不许再喝了,街坊间有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小媳妇哄哄就好了,你生个大胖小子狠狠打他们脸……”

越说越离谱。

王婶说体贴了,方钟听得羞愤。

开局就有个“不行”的名声,论倒霉,这也没谁了,方钟实在听不下去,才打断对方。

“王婶这是又去给阿琳姐帮忙吧,您快去,别耽误了包子铺的生意,我可惦记阿琳姐的肉包子很久了。”

王婶有一女儿王琳,在奉仙村村道口做来往客人的生意,奉仙道口与进入神都的东华京道交叉,东华京道乃八大京道之一,行人客商络绎不绝,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段。

就是有点远。

大司南朝不同于前世地球,幅员极为辽阔,仅是从王家到村道口就要小半个时辰,约十公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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