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屈服的,为了爱求饶是否高尚一些。不管怎样,林贺终究是屈服了。他觉得这一切都十分梦幻,起点氢气球的斗罗大陆把他折磨得欲生欲死。

“爱啊,让人无比坚强,穿上坚牢盔甲;又是软肋。”

林贺抬头望暗淡的帐篷,一根横架贯穿顶部,支撑起来一片垂落而下的屋顶。伸伸手去触摸似乎就能摸到这帐篷的顶部,视线凝聚焦点。只觉得它在很近的地方,抬头就要撞到;又很远,眼睛看到模糊的影子。

就像他心爱的独孤昔。

“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这世上天真可爱漂亮的孩子有许多,他庆幸自己是被独孤昔选中的那一个。

脱离繁重的劳动,得到修炼的资源和学习知识的机会,成为一个魂师,甚至每当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么一个漂亮女人的青睐,他心里就燃烧起为她尽忠的欲望。

这种欲望驱使着他想要靠近独孤昔,又逼迫他远离。

从来没有人这么看重过他,没有任何回报地看重他。谁会往一片无底洞里投掷财富,永远得不到回报,在那繁星般闪耀的眼睛和温柔的眼波中,他能看到——没有利益的计较,爱的奉献。

他确信独孤昔是爱他的,这种确信就好像确定生命跳动的现实,掌握存在下去的动力,是他命运走向的锚点。

在广袤凡俗世界中遨游,他需要活下去的动力——这种动力又是来自于确信,爱一个人宛如忠诚于自己的信仰,无需怀疑。

“我为你做的不够多。”

“想要——天空大地变成牧场,与爱人一起徜徉在时光的余波中,一千年一万年地陪伴彼此,比日月山海更绵长坚定。”

“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一起出游,山道蜿蜒,碧绿像是半透明的翡翠。秋天,它是藏红色,铺满值得收藏的落叶。冬天无需厚厚臃肿的冬装,我们稍作打扮,不会感到寒冷,去极北或是驻留在春夏秋踏过的土地,就像一个故事,有开放的结尾。”

他想起许多美丽的景色,在星斗大森林中心的生命之潭,据说随手打捞便是大块凝华的生命之金,强大的魂兽独享这片洞天福地,包览天下秀景。那里的湖水平坦,绿茵青翠,温暖的阳光倒影仿佛这个世界给你的投影。

日月森林、烈风大峡谷,科罗拉山脉——这里埋葬着一座名为科罗拉的遗迹,已过去多年,特殊的魂力环境保持着原来风貌。就像前世的庞贝城一般,是凝固的、彻底冻结的历史。

那时人的风俗相貌与这个时代又有大的不同,那个地方的人与外界交往不多,武魂殿时期也未曾介入大陆局势,后来的日月斗罗战争更是如中正天平,两不相侵——他喜欢历史,经常长篇大论地给人介绍历史。

他相信人一定会喜欢历史,就像人喜欢对未知探索,喜欢真理,喜欢智慧。

他会给独孤昔介绍历史的乐趣,分享智慧的美丽。

就像如果去往海洋,他会寻找一片沙滩。

驻足沙滩。

潮水在山崖下碎成一片片白色浪花,斗折蛇行的黑色山崖和海水交错,赤脚走在沙石上,肌肤与粗粝沙砾接触,仿佛走入沙滩内部,追寻海水的温良足迹。

远眺大海,看不见尽头,猜不到答案。

大海有多壮阔。

有多少沉船宝藏,有多少奇妙强大的魂兽,有多少奇诡复杂的魂师。人类对大海的豪情壮志又是如何一次次地被玩弄,最后彻底得到宝贵的教训。

如果她不喜欢,他也可以搜肠刮肚地讲一些爱情故事——竭尽全力地去愉悦。

再好的幻想都要回归,就像出发再远,可以一时兴起地飞到天上,以为自己是那空旷已久王座上的主人,但梦是要苏醒——等待坚固的基石。

力量!

“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只能拿出尊严当作筹码。”

“如果我现在是封号斗罗,就可以无视凤菱的威胁。把独孤昔接到史莱克或者成为奋斗几十年成为摸鱼的帝国供奉。最不济隐居起来,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出来收拾残局,加入传灵塔,建立我和独孤昔的家族。”

“你会喜欢平凡的、躲藏的生活吗?”林贺脑海中立马出现一副她粗布钗裙但天生秀质,不掩丽色的模样。留在都家修炼时,他充任独孤昔的男仆,每次看到她换衣服,都心潮澎湃——她有许多华丽漂亮的衣服,她也喜欢打扮擅长打扮,经常问林贺的评价。

他提出的一切要求,独孤昔都会委屈自己答应。她的温柔是无底线,不求回报。

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要求。

“你爱上我的时候是魂王诶,哪有这样的爱啊——亿万富翁爱上穷光蛋,世上有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从来不相信爱情——遇到你,我相信了。”

“我要让世界上所有人知道,你爱的人没有错。”

……

都家宫殿中。

“真可爱啊!”凤菱单方面关闭联系,嘴角含笑美目绚烂中闪过许多想法,胸脯起伏,良久平复后。

她回到那座都家恢宏的大殿之中,对后面空无一人处柔声说道,“你的小男人对你是真爱。明明有机会不管你,然后一走了之。潜伏在史莱克可是很煎熬,那里的女孩年轻又漂亮,身份还尊贵,懂得勾引男人的花样,比你这个人老珠黄的旧人可知情识趣多了。”语气中满是戏谑。

她有一种作恶的喜悦。残忍是美人的天性、习惯、宗教。越是刺得手掌鲜血淋漓的玫瑰就越是红艳,当看到林贺求饶的那一幕更是心头狂笑,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喜欢的女人弄出来的吧。

“连为了喜欢的女人学狗叫都做不到的男人趁早死了算了”,这是独孤昔的原话。

太有趣了!

或许女人天生就有玩弄男人的天赋和享受这个过程的能力。

她现在像猫儿在心底挠,希望看到下面的戏码。

独孤昔双颊绯红,眼含秋水,她在想着那个为了她求饶的男子,并不觉得丢脸,反而有一种能看到自己挑的男人能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满足——小贺表现不错嘛。

她是强大年轻的封号斗罗,同级的封号都是固执强硬的性格,两名封号斗罗结为夫妻必然一强一弱。天呐!她真受不了野蛮粗俗天天炫耀力量的男人!

力量是基石,可并不是全部,一心追求力量和茹毛饮血的魂兽有什么不同。拥有力量是为了享受生活,女人应该一天换三四十套裙子,戴上最珍贵的宝石项链,每天都不重样地去参加舞会,跳舞看戏享乐一直到世界末日。

她不需要强大的男人。

百依百顺的男人,她又觉得无趣——找一个小男人等待他一点点成长,刚好向着她想要的方向。

她喜欢看到喜欢的男人付出,追逐看到那一刻时发自内心的感动,折磨他——乐此不疲。

“都是你的怪性子,我只叫你稍稍折磨小贺,让他学什么狗叫啊,怪难看。”她对着凤菱埋怨道。

随即又有几分感谢在心里溢出,“好姐姐,你真是好手段,帮我真地试出来啊。看到他叫的时候,我心里真的觉得幸福。你们觉得他丢脸,我反而欢喜。”

“现在全怪我啦,好好,我是这个恶人。就你最善良!”凤菱走近,和独孤昔接触,两人都是漂亮的女子,秋兰春菊,各有千秋,“他对你忠诚的傻样子。有一天你要杀这小子,他都会自缚手脚地把自己摆在盘子上,希望咱们漂亮美丽又可怜娇弱的独孤小姐不要太麻烦。”

邪凤斗罗对付一个魂尊还不是手到擒来,在魂力和精神力的作用下,林贺绝不会瞒得过凤菱。

“哪有。”独孤昔抱着腮帮子,有些气鼓鼓的少女姿态,“他啊,傻乎乎,我可舍不得这么一个开心果——”

“知道他的心是不改变的,现在我就等他回来了。”独孤昔捏着裙子转了一个圈,笑得十分活泼。

凤菱似乎也有些理解了,叶夕水为何收她做弟子,自己又为何不自觉和她成了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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