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火车终于到了宁省。

一下车,马雨阳就深呼吸了几下,贪婪享受外界清新的空气。

虽然干燥,但是相比车厢里的大杂烩,还是好了几百倍。

想着这次略等于捡来的这批服装,马雨阳心里一阵炽热,恨不得立马摆摊售卖。

可是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不然惹人眼红,到时候一个夹带私货就能让帮助马雨阳的张军和强建国等人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马雨阳还是要低调地将这批货运走。

这边的力工就好找太多了,温市那边因为怕工人欺生,所以马雨阳才去火车站之外的地方找人。

但是到了宁省的一亩三分地,张军的名号能解决马雨阳的一切顾虑。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边马雨阳还想张军呢,张军就穿着工服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根黑色的塑胶管子,看样子是要给火车加水。

“你小子,去了这么多天,可把我吓得不轻!”

那天送马雨阳走后,张军回家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之前他被马雨阳大学生的身份光环糊住了眼睛,可是激动过后才发现,这小子也才18岁,哪里做过生意啊!

这出去丢点钱还好说,大不了自己给他补上,要是人出点事,那他不但没法交代马雨阳的父母,自己老婆那边也不好交代。

张军和老婆王海荣经过多年的努力,一直没有成果,两个人也熄了心思。

而且两人感情深厚,更不会去追究谁的原因造成生不出孩子的。

所以对于这两个小时候经常在家的孩子,王海荣那是比亲儿子还疼。

只要马雨阳他们住宿,王海荣每次晚上都让张军睡沙发,她自己搂着两个孩子睡床。

所以,张军一直没敢和王海荣说,他自己帮张马雨阳干下的大事。

今天看见这个臭小子全乎全影地回来,他嗓子眼的心才算是放进了啤酒肚里。

“有啥吓的?有我强叔,我能出啥事?”

张军闻言也对旁边的强建国投以感激的眼神。说道:“谢了,建国,改天我攒个局,喝点。”

而强建国却对马雨阳说道:“你小子真不考虑去读警校?这么好的苗子!哪像那些废物!”

“你这话在说我喽?我走?”旁边的徒弟小刘躺枪,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这娃要去折江大学的。谁给你个大黑粗接班,一边玩去!”

马雨阳还没说什么,张军就开口打碎了哥俩之间的塑料兄弟情,拉着马雨阳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马雨阳却没忘记自己的正事:“大舅,货还没卸呢!”

“你卸货往哪卸?不得找个地方?路上我就知道,你小子这次弄了好些东西,千万别声张出去,不然人多嘴杂容易出事!”

“那是必须的,我跟着您怎么能不会这些道道嘞!”面对张军的嘱咐,马雨阳赶紧应和。

张军闻言笑骂道:“臭小子,出门一趟,马屁拍的一溜一溜地啊!”

“实话,实话!”

“车站的货仓肯定不能给你用,不然真就出事了,我在旁边找了个库房,以前用来放粮食的,空了好久了!”

说着带马雨阳往目的地赶去。

“吱呀!咯渣渣!”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响动,二人成功推开包铁的实木大门,不过因此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

马雨阳和张军只能无奈先退出来,等灰尘落下再进。

站在库房外,马雨阳探头朝里面望去,只见成排的木头架子整齐的排列着,偶尔还能看见掉落在地的大块墙皮。

“你小子别看这里破旧,防火防水那可是杠杠的,以前存了那么久的战略储备粮,从来没出过事。

你看,这地都是蒸熟的三合土,这么多年连个老鼠洞都不见。”可能是见马雨阳有些狐疑,张军赶忙解释道。

听张军这么一说,再仔细观察了一下仓库内的环境,马雨阳也知道大舅说的真没问题。

虽然墙皮掉了一地,可是四周空旷的墙角却没有一个洞,说明这仓库还真防老鼠。

要知道,老鼠这玩意祸害起来东西,可真不是吹得,那一大包衣服,两三天就能给你把里面磕成渣子,到时候就真的欲哭无泪喽。

“我还能不信大舅嘛,咱们赶紧找人收拾一下,我看那边车长还等着卸货进库呢!”

马雨阳一提醒,张军也知道要加快速度了,不然那么多货,天黑还真不一定能弄完。

二人继续急行军,匆忙赶往货场。

“老杨!有事吗?没事跟我走一趟!”

张军来到货场便直奔一个棚子,棚子里坐着几个精瘦的小老头,正在吞云吐雾。

“张段啊!今天怎么有事找我啊!”

没接老头的寒暄,张军催促道:“老家伙,有钱不赚扯什么闲谝,找几个好手,推车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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