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镣铐禁锢了四肢,柳庄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你仗着自己聪明,不知厉害,虞帝为了让曼殊离的国师地位能够服众,一定会严惩你来立威。”柳元让说,“不过,虞帝尚佛,慈悲为怀,一直以慎杀作为自我修行要求,你大概率不会死。你呀,别连累我啊,我会跟陆丞相想办法进谏虞帝搞一次大赦,到时候你就没事了。如果你把我供出来,你就没有平反的机会了。”

“啊?”柳庄有点懵,“谢谢啊。但是我有个问题,还请柳尚书解惑。”

“说!”柳元让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那些牢子之类的早已识趣的躲得远远的了。

“那个,你真的是我爹吗?”

“我不止是你爹,也是你四个哥哥的爹!”柳元让恨恨的说,“初出牛犊不怕死,就当给你个教训了,你记住了:京城建康,天子脚下,好好活下去并不容易。”

柳元让拂袖而去,扔给牢头几个银锭,嘱咐了几句,然后重枷换成了铁皮木枷,两只手的铁链被解开了一只,每天好鱼好肉伺候着,柳庄倒也没受苦。

几天之后,刑部升堂,定了个反坐之罪,当堂宣判流放三百里充军,虞帝派中官问了一回,觉得太轻了,下旨改判流放两千里充军,柳元让来探监,赠予银两当做盘缠,把押送公人使钱都买透了,搞得柳庄一脸懵:“爹爹,本来府官按律判我流放三百里的,谁说虞帝尚佛,慈悲为怀的?”

“我什么也没说。”柳元让抹去脸边的泪水,“好好保重,认真改造,等待大赦天下,陆丞相已经答应我寻找机会了。”

两千里外,是寿阳城,大虞国的北境最前沿。

哨官签了文书,见柳庄年纪不大,编入了辎重营,营官见他年龄小,给他分配了个喂马的差使,就睡在马厩里。

到了下午,一位将军就来到了马厩,问道:“你是新来的配军庄士吗?”

“回将军,是的。”柳庄毕恭毕敬的答道。

“这寿阳城,是柳尚书从白狄手里夺回来的,我们这些人,很多都是跟随柳尚书征讨宇文阙立功,被保举当上军官的。”将军挥了挥手,“带进来。”

两名卫兵,提着食盒,抱着一大坛酒,“柳尚书给我书信,让我好好看觑你,我想辎重营好啊,不用去前线和白狄人厮杀,就把你安排到这里了,”将军倒上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和柳尚书是什么关系,我也不会问,但既然在柳尚书手下当过兵,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免得你受苦。来,认识一下,我叫做柳桠仁。”

“谢谢柳将军,”柳庄一饮而尽,“那个,能不能别让我睡在马厩,这味道怪怪的。”

“年轻人,跟马睡在一起,比跟人睡在一起要安全多了。”柳桠仁慢斯条理的说,“无令擅入马厩,概以盗窃军马处理,这里不会有闲杂人进来,你安心住下就是。”

柳庄就不说话了,柳桠仁喝了一会儿酒,就跟卫兵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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