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爆炸头独自走在小路上,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缩短再拉长,直到他走进那座封闭的独栋小楼。

一步一步来到二楼供奉黑色堂单的隐秘香堂,没有当初陆垂空初至时的被动,爆炸头一切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

恭敬礼拜奉香,随后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不知在想着什么。

过了很久,当香炉中的竹香燃尽后,他站起身来在供桌下轻轻叩动。

沉闷声阵阵响起。

在黑色堂单之后竟然还有一间密室,爆炸头撩开堂单走了进去。

长明灯永亮,柔和光线下的映射,他的五官却显得格外郑重肃穆。

这里的布置跟外面一样简洁。

一张供桌。

两盏长明灯。

三座香炉。

四尊牌位。

爆炸头双膝跪地行大礼,连叩首九次。

表面上看不出他到底在祭拜着谁,那四尊牌位上没有一个字,看氧化程度应有不少年头。

“晚辈惶恐,敬上拈香。”

“父亲总说各位老祖辈留下的一句话,每逢乱世必出妖孽,可现在的生活明明比以前要好,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为啥就这么多的魑魅魍魉,各位老祖辈当年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世道?”

“算了算了,人已经找到,晚辈决定今晚就动手,还请老祖辈护佑,无论如何,我刘家爷们儿没有怂货。”

说罢,他捧起在供桌下的古朴木匣,从里面拿出两根四棱天蓬尺,金属制,划痕崩茬不在少数,篆刻的字体呈暗红色,那是被无数鲜血浸染过的证明。

最后恭敬一礼,爆炸头关闭密室,眼含杀机向外走去。

.....

殡仪馆大门保安室。

守完上半夜的老保安在简易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响,哪怕是陆垂空在门口支起炉子烧烤都无动于衷。

也可能是菜品太寒碜,拢共没有三两肉,剩下都是蔬菜菌类。

早就该被淘汰的老液晶电视播报着不痛不痒的新闻,又在哪哪开了新定居点,某某国家间又因新定居点的边界线发生武装冲突,总之一句话,国外比较乱套,风景这边更好。

有些东西,被看见本身就是一种特权,是一种幸运的意外。

陆垂空并不关心大势潮流,相比较他更关心刘老板啥时候才来东台视察工作,至于方式方法早就想好了,没有花里胡哨,直接当面问,能友好交流固然欣喜,动手也不怕,虽然不想惹事,但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吧?

又看了看不到四位数的钱包余额。

日子苦啊。

越是苦,越憋屈。

当初漂亮阿姨要给自己包十万红包,硬生生让老爹给截胡了,现在俩人估计天天日不落,想想就气。

至于诸怀后续的事?

跟自己有啥关系?用脚趾头想都明白水很深,没必要去蹚浑水,哪怕天塌了也有个高的顶着。

不过现在要是能抓一头诸怀就好了,逼着它幻化各种小娘皮,必须承认当时幻化的那俩是真攒劲啊....

想着想着,陆垂空伸手摸烟。

大危机!

只剩一根了!

漫漫长夜,没有烟夜班怎么熬?

带来的旱烟丝早就消耗一空,最近都是买烟卷抽。

保安老头戒烟了,附近也没有二十四小时超市。

要命。

太要命。

陆垂空难得发挥主观能动性,他决定去十八相送天团宿舍那里蹭点,怎么着也得熬过今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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